大戎行營
禹余天之西北。
鴛鴦戎界。
此界為當今禹餘境的北部屬界,西連兩天夾界的萬里混沌縫隙,東連禹余天。
此界中部的大戎行營佔地萬頃,常年備戰,無論本界的神魔道統丶鴛鴦世族,亦或是禹餘界王境上族丶聖域來人,皆容於此處。
縱使賜營半數兵馬抽調到了前線,以百萬兵將丶王境數十合力擋在那西方雲渡界口之前,此處仍擁有著三督數十萬兵馬。
三尊嗣王各乘坐騎,例行巡視,此時剛剛回營。
正有一人進來報信:
「大……大督,營外有報,西渡告急,那遭瘟的仙修舉三界大軍,有長生道統天河古宗領銜,一路打進來,至如今……前線已經要撐不住了!」
一為神魔道的三階將尊快步進來,單膝跪地道。
「什麼?」
「整整五督兵將啊?這也頂不住?」
「本王剛從雲渡退下來,就丫的告急了?那是五個飯桶嗎?」
這尊虎獸人身的恐怖嗣王當即暴怒,右手一甩,將案上的銅器齊齊打落在地。
只陰沉了數息,其又嘆了一口氣,右手一攝,便將那尊人族出身的兵將單手提起。
「傳信左右兩督,看好行營,與鴛鴦都府保持傳訊,本王這便去西渡一趟……眼下各洲界紛紛告急,也沒了援軍,若有閃失,讓兒郎們都機靈點。」
「知道嗎?」
待那傳訊將官要走,這虎王又沉吟再三,囑咐道。
「再去,讓那傳訊之人入營來見我。」
虎王吩咐下去,又自背後取下寶器-血薇開山刃,此刀約莫丈許,靠在案桌一側,僅及虎王腰高,端的是威武非凡。
待得行營中四處喧譁,虎王督下兵馬調動,隸傳訊哨騎前來接見時,虎王大馬金刀的坐在正營中,寶器大刀靠在一旁,冷哼一聲,聞道:
「你是何督兵將?北方雲渡如何個告急了?」
「莫不是五個飯桶還打不過那兩位叩門的長生道人?」
「還是又有了如何的變動,你且細細道來!」
虎王說著,突然眉頭一蹙。
「嗯?蒼龍血脈?」
「嗯?你是哪家的?如何會有這蒼龍血脈。」
見到此人身上的血脈氣機,虎王眸光一閃,右手當即便向那龍角少年抓去。
【啪!】
自那虎王巨掌伸出的一瞬,下方那一言不發的龍人少年突然一陣嗮笑,右手一揚,當即拳掌交擊,兩人各退一步。
「蒼鴞?」
「數月沒了音訊,老子還以為你早就死了呢!」
虎王冷哼一聲,似是與這蒼鴞嗣王很是熟悉,但下一瞬猛然感覺到不對勁,雙目瞪大道:
「你投了古界仙修?」
「你應該不會不明白那些人對叛徒會有什麼懲罰吧?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回來?」
話說著,右掌一攝就將血薇開山刀納入了手心,橫刀直指那身軀突然一長,化作魁梧龍人狀的蒼鴞嗣王。
二人同出一界,亦敵亦友,虎王玄薇怎會對玄鴞這一脈的蒼龍真血不瞭解?
被點破了身份,蒼鴞嗣王也不再掩飾,右掌一指,那行營中的後天靈根轟然炸斷,血源法陣也跟著瞬間倒塌。
當即,行營之外便是喊殺聲起,劇烈的爆炸聲連環不斷,夾雜著嘶啞的鬼泣與諸多兵將的哀嚎,整座行營戰作一團亂麻。
「那又如何?」
「千載之前,荒域大軍一路橫推我界,殺伐無計,當時吾尚且年幼,城中父老屍骨無存,凡高過車輪的少年無一倖免,這千年來,本王可日日夜夜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