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象漸生
東海道府與蓬萊道府間似是突生了齷齪。
只見東海道場點兵點將,越過東海,長驅直入蓬萊千島,橫推數萬裡不止,威名響徹青東數州,使人面露愕然。
「豎子!」
袁仲本於冀州西北譙郡佈防,與那幽州白狼公孫氏死戰數場,愈漸乏力。
九州第一尊以道兵法位列二品世家,雄霸幽州的公孫白狼,即便是其中的一部兵團,蓬萊道場也只能勉強力持。
青甲道將-青沅胸口青玉甲上有著四道長長的爪痕,身後的太陰旗被活生生折下一截,如今僅僅齊肩之高了。
袁仲座下鎏金古戰車上盡是刀戈斧劈,九隻赤焰狻猊凶煞的蹲坐在旁,背後的太陰玄儀幡硬生生將一隻如山般的白狼戰騎釘穿在地。
如今前線失守,步步後退,背後蓬萊道場再莫名的受襲……
「該死,這是有預謀的,這一定是有預謀的。」
「東海,東海!」
「那武家道官翻臉便不認人了嗎?」
「背義小人,無恥至極。」
「……」
諸多金丹圍攏一處,各帶傷勢,瞥了郡北結界外調動奔襲的白狼道兵,面色難堪。
那白狼道兵太過恐怖,一人披堅執銳,一狼以爪牙為憑,戰力堪稱卓絕,同階之下,幾能力壓丹鼎丶符籙丶煉神等等法脈。
四五名護法狼騎,驅獸而走,以法寶盤桓轟擊,竟能將一名道將拖住,白狼道將領九員白狼護騎,十人便能壓著整個蓬萊道場數倍之眾……
可如今蓬萊又起事端。
「我等,又該如何?」
青沅道將垂眸思索,轉頭望向袁仲。
進則是太陰袁氏三脈同枝之情丶宗族之理,甚至可以說是壓上了大半個太陰袁氏的底蘊,為保冀州這一座仙山聖城!
退便是蓬萊道場自家的基本盤。袁仲雖為嫡系,卻也只是嫡次子,家族大部分的權柄為兩位長兄所擔。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蓬萊道場若是失了,那便是再無立身之基。
袁仲右手扶著太陰玄儀幡,冷冷瞥了對面正在準備整軍破陣的公孫白狼一眼。
右手驀然一緊,當即便將那杆大幡從狼屍中拔出。
「整軍,回蓬萊!」
冷然的法令一出,譙郡中的道人面色各有不同,太陰本家的修士面露不滿,當著袁仲的面便開始反駁指責;而蓬萊道場中的諸修,心頭卻是稍稍沉下了心來。
畢竟,他等已經在蓬萊海紮根甲子,又豈是說棄就棄的?
袁仲面上不渝,隨手推開擋路的本家修士,領軍便撤,於他而言,自家的道場萬不能失。
何況,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更深的事情?
……
蓬萊道軍自收到訊息後,即刻就飛遁八萬裡,數日之間便重歸蓬萊,可待他等整軍備戰入蓬萊海時。
只覺那千島海域中,諸留守修士也只是被關押,其他產業丶靈莊丶藥園丶礦脈秋毫無犯。
而那東海道軍在他等歸來之後像是得了什麼訊息一般,若人間蒸發了般,不約而同的齊齊銷聲匿跡。
而袁仲剛剛回歸蓬萊道場,又聞冀州傳信,其長女也突然失蹤了,或許與東海有關!
袁仲面色難看,大袖一揮,盡舉兵馬殺向了東海長環……
「武庸,武庸!你給我出來。」
那東海浮波之間,突有九輪赤日橫空,若焚天煮海般,勢壓整片海域,其後是一望無際蓬萊修士,有寶船十餘丶戰修數千。
或騰雲御風丶或駕巨傀丶或掣法寶大器,各不相同……
那兩尊元神丶數十金丹的氣息駭怕了東海之上各靈島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