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八娘,你方才、在想什麼?”空離問。
心虛臻臻立馬否認,“什麼都沒有想!此時的我清心寡慾四大皆空!”
空離沉默稍許,喉間忽地溢位一聲輕嗤,“此地無銀三百兩。”
姬臻臻是誰,嘴上不饒人,吃什麼虧都不能吃嘴上的虧,她羞了幾秒鐘便不羞了,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地轉,冒著壞水兒,“那空離大師說說,我方才是在想什麼呢?”
空離頂著一張清心寡慾的臉,用活佛論道般的淡然口吻道:“你在動色慾。”
姬臻臻:我去,小和尚還真敢說!
關鍵還說得這麼一本正經,搞得她都不好反擊了。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何況我二人已是夫妻。”
姬臻臻一時無言,她覺得自己被空離比下去了。
這怎麼能行呢?
“那你再說說,我又是對何人動色慾?”
“除了我,還能有誰?”空離這話依舊淡定,只是在姬臻臻看不見的地方,眉梢輕挑了一下,眸裡有笑意浮動。
“萬一不是呢?”姬臻臻突然反問一句。
空離那還未褪去的笑意頃刻間一凝,被黑暗陰涼的情緒代替,聲音微微發沉,“沒有萬一。”
姬臻臻覺得他說這話時語調怪怪的,側了側身,仰頭朝他望去,“唉喲,某人這麼自信啊?”
她看來過時,空離已神色如常,懲罰般用指尖戳了戳她肉感十足的臉蛋兒,“明知我不愛聽,還故意說這話。”
“誰叫你一副清心寡慾和尚樣兒,叫人調笑打趣的興致都沒啦。”
空離無奈嘆氣,指尖挪開,輕點她小巧可愛的鼻尖,“我不清心寡慾,難道要獸性大發?你若嫌我掃興,下次我配合你便是。”
姬臻臻嬉笑一聲,“何須等下次,這次便行。你快說,我這動色慾怎麼個動法?”論打嘴仗,她絕不認輸。
空離遲疑,“你當真要我說出來?”
“說唄。”你個清心寡慾的小和尚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詞兒不成。
“無非是插花弄玉、曲徑通幽、花蕊泣露。”
姬臻臻雙眼一點點睜大。
震、撼、如、斯。
“什麼花什麼玉?通什麼泣什麼?你、你你你,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麼淫詞浪語!”姬臻臻被空離的話騷到了。
這話能是和尚說的?能是如玉君子說的?
假和尚那也是真當過和尚啊!假君子那也是有君子包袱的哇!
空離眼皮子慢悠悠一耷拉,滿眼清澈地看來,“有何不妥?”
姬臻臻捂著通黃小臉兒,嚶嚶兩聲,“輸了,是在下輸了。空離,你夠狠!”
空離嘴角細微地上揚了一下,面色如常地道了句:“是你非要我說的。”
姬臻臻:“賴我,都賴我,我真的看錯了你!老實交代,你這些詞都打哪兒學來的?”
空離直面小娘子的提問,解疑道:“通天寺偌大一個寺廟,因為戒律森嚴,總有人想方設法地鑽空子。有僧人從外頭偷偷帶回了一些淫書,聊以……自慰。
一開始,只是一兩個人,後來是一群人,後來此事鬧到了戒律堂長老那裡,他一怒之下命人搜僧舍,竟搜了足足兩籮筐的淫書出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兒當年在寺裡鬧得很大,只是外人並不知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