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離呵的一聲,“那鏢局雖然被他做大,但最開始的鏢局是我送給他的,普通人都不應忘本,何況是他們這些世代秉承祖訓的暗衛。”
“那人跟你想的相反,他時常覺得惶恐,恨不得把所有銀錢都貢獻給我,但我作為主子,一言九鼎,豈能出爾反爾,說是給他,便是給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最初給我的銀子,是他手中所能流動的所有銀錢,而我只取一半。”
姬臻臻在心裡偷摸著嘀咕:這哪叫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叫讓拉磨的驢吃飽後繼續拉磨,心裡還得感恩戴德。
高還是空離高。
“雖是你下屬管著,但這些鏢師也算自己人,何不去問問他們,哪裡可以買到最好的馬車,不買的話,咱們租一輛馬車也可以。”
空離:“自己人?他們算哪門子的自己人。四海鏢局做到這般大,鏢局裡的人魚龍混雜,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鏢局的派發任務。”
空離說的派發任務便是替千知閣收集訊息。每一趟鏢局走什麼路線,路上可能會遇到什麼人,繼而打探到什麼訊息,都會有人留意繼而派發相關任務。
就如上次遇到的四海鏢局的那一支鏢隊,走的路線比較偏,應該沒有什麼格外的任務。至於那一次的鏢師裡,空離看了一圈,也就管事的鏢頭像是鏢局的內部人,其他人警惕心和防備心不夠,也做不到不著痕跡地打探訊息。
姬臻臻道:“咱又不是去認親,便是路人也能順便打探一下訊息。”
空離:“你沒有遇到正兒八經的鏢隊,他們警惕一切靠近的外人。”
姬臻臻心道:上次遇到的那一支四海鏢局的鏢隊不挺和善?
然而姬臻臻很快便打臉了,她見空離磨磨嘰嘰,便自個兒上前詢問,豈料剛剛走近,便對上了一張張警惕冷漠的臉。
那一副生怕她突然間掏出一把刀的眼神,叫姬臻臻心中納悶。莫非曾經有過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娘子曾在問路的時候突然掏出一把刀,然後嘎嘎亂殺,把他們的鏢物給劫走了?
“大哥,我就是來打探個訊息。”姬臻臻祭出了自己的單純無害萌萌笑。
豈料她這副根本沒有被冷臉嚇到的樣子讓對方愈發警惕,手已經握上了腰間配刀。
姬臻臻:……
不是,我親和力都點滿了,這群壯漢居然無動於衷?
為首的鏢頭噌地一聲抽出了腰間配刀,冷聲警告:“不要再往前一步,否則刀眼無情。”
姬臻臻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
但不等她氣哄哄離開,空離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一手按住了她肩膀,虛虛攏在懷裡,以一種保護欲十足的姿勢罩著她,然後用更冷漠的眼神掃過這群鏢師的鏢頭,道了一句:“四海皆兄弟,誰為行路人。”
不過普普通通一句詩,那為首鏢頭竟在聽完之後霎時間變了臉色。
只須臾,他便和和氣氣地拱了拱手,“這位公子說的是,方才是我等警惕過頭了。四海皆兄弟,大家莫要傷了和氣。”
空離沒有為難他,只是問道:“這附近可有馬行?我欲租賃上等馬車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