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一陣無語:“……我看你就是心眼太多,看誰都心懷不軌。洞玄前輩這樣的人物,你也好意思懷疑他圖謀不軌?你說你身上有什麼好圖謀的?”
空離心道:那可說不準。
但嘴上卻道:“我不是說洞玄前輩圖謀我什麼,而是……你覺得他是不是因為樂憂才收我為徒?”
若他和八娘所推測的都是真的,王叔說的話也都是真的,那麼他之所以能活著,全靠洞玄前輩的愛徒樂憂施展禁術以命續命。
如八娘所言,以洞玄前輩之德行,不可能因此介懷,畢竟他當年還是個嬰孩,什麼都不懂,但會不會因為他續了樂憂的命,跟樂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洞玄前輩才鬆口得這麼快?
姬臻臻卻皺眉,不贊同地道:“你把前輩想成什麼人了?或許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那絕對佔極小極小的一部分,最重要的還是你本人的資質足夠好,是個能打動前輩的好苗子。”
空離見她說的如此篤定,便沒有再說什麼。
再德行高尚的人,也有自己的小私心。
不過洞玄前輩若是因為他跟樂憂的這微妙關聯而收他為徒的話,他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反正是學本事,教導他的人如何看待他不重要,能真心教他就行,怕就怕……不止如此。
空離眼眸微闔。也或許是他思慮太多。
洞玄前輩是德高望重之人,還不屑於做什麼小動作。他安安心心跟著他學本事便是。
不指望在短時間內成為八娘這樣厲害的天師,但至少在遇到妖邪之時能有一二應對之策。
兩人閒聊一會兒後,馬車外胥子恆突然叩了叩車壁。
姬臻臻取下隔音符,“何事?胥公子別跟我說,又碰到了什麼喪葬隊。”
胥子恆:“喪葬隊沒看到,倒是看到幾個村民扛著傢伙往遠處去了,看那架勢,應該有熱鬧可看。姬娘子,我能不能跟上去瞧瞧?”
正巧,姬臻臻被馬車顛簸一路,也想出去透透氣,“你自去看你的熱鬧,我可不想跟著你瞎摻和。”
胥子恆笑呵呵地擔保道:“姬娘子放心,我就是瞧上一眼,絕不多管閒事。”
等胥子恆跑遠,姬臻臻和空離下車,朝遠處望去,果然看到幾個村民,有的提著鐵鏟,有的挑著擔,兩籮筐的東西,瞧上去沉甸甸的,像是石頭磚瓦之物。
這架勢不像是要鋤地,倒像是要……砌墳?
姬臻臻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別告訴她又有什麼怪事發生。
不過這次倒是她想多了,胥子恆很快返回,解釋道:“沒什麼大事,就是附近村子裡的大戶,因為家中晚輩讀書不行,好幾輩也沒能出過真正的讀書人,所以家中長輩商量過後,把曾經中過秀才但英年早逝的曾曾曾祖父的墳墓給修一修,想讓這位祖宗旺一旺家裡讀書的後輩,爭取再出過秀才。”
姬臻臻聽得一樂,“確實也是個辦法。”
“還真有用啊?”胥子恆:“我聽完就當個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