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恆順著那山路仰望眼前的山頭,好似在山腰上看到了一片紅暈。那裡莫非就是鬼王棲息的地方?
他突然打了個寒戰。怎麼感覺進入鬼域之後變冷了?周圍刮過來的風都有些涼颼颼的。
胥子恆看到的是一片紅暈,姬臻臻看到的卻是燈火。
上次來的時候,六臂鬼王娶親,這山路兩側都掛滿了大紅燈籠,照得整條山路都紅彤彤的,這次山路兩側的紅燈籠沒有了,但山腰處卻能看到燈火,即便離得遠,也能知道那山腰處燈火通明,整夜不息。
“走吧。”姬臻臻道,空離與她默契十足,兩人幾乎是同時邁步。
空離居於右側,步調放緩,與她並排而行。
胥子恆頓了頓,幾大步跟上,走在姬臻臻的左側。
三人一路往上,還沒走出多遠,旁邊一棵斜出的大樹上突然出現了一隻吊死鬼。
吊死鬼蹲在樹丫上,一雙眼球外突的眼正盯著三人看,一條舌頭長長地嘴裡吐出來。
那舌頭是真的長,如一根豔紅豔紅的血綢帶一般,溼漉漉地垂在了三人頭上,確切地說是毫無察覺的胥子恆頭上。
然後那舌尖快速地往前又探了一寸,在胥子恆俊俏的臉蛋上舔了一下。
胥子恆伸手擦了擦臉,皺眉嫌棄道:“這大晚上的林子裡也有鳥屎?好惡心,居然正好落在我臉上。”
吊死鬼:……
女吊死鬼外凸的大眼珠子狠狠瞪他一眼,往山上飄去。
看樣子,是要去山上傳信。
才剛剛飄出幾步,姬臻臻便叫住了她,“我是你們鬼大王和鬼夫人的故友,你去說一聲,姬娘子攜夫君前來拜訪。”
聽到夫君二字,空離嘴角微揚,眉眼含笑。
八娘在這方面一向是大大方方,叫人心情舒暢。
那吊死鬼確定她是在對自己說話時,魂體一顫,再看那小娘子身邊的夫君,一看竟失神了。好俊的郎君!居然還在對著她笑……
吊死鬼趕緊將血色長舌收了起來,眨眼間就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竟是一個面容愁苦的年輕婦人。
她看向姬臻臻的眼神滿是畏懼,因為她知道能看到鬼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但目光掃過空離時,卻又變得羞答答。
她方才沒注意到這邊的這位郎君,不然她就偷偷舔他一口了,而不是舔那另外一個,居然說她的口水是鳥屎。
可惜這郎君再好也是別人的了,她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以後是不可能再舔他一口了。
“幾位客人稍等,奴家這就去稟報大王和夫人。”
等這吊死鬼走遠,胥子恆終於回過味兒來了,“你們剛剛在跟這白石山上的鬼說話?”
空離淡淡道:“這守山門的鬼是隻美貌的吊死鬼,她好像很喜歡你,方才還舔了你一口。”
“什麼?剛才那不是鳥屎?而是有有有女鬼調戲我?”胥子恆一想到那個畫面,整個人瞬間不好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們看到了居然不提醒我?”
空離:“哦,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