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右手掐了個訣,霎時間,那些在死後立刻躲進土裡、樹影裡,屋裡,甚至是躲在裡屍體裡死活不出來的廣陽侯府的這些新鬼,一個不差,全都被姬臻臻一個招鬼訣給招了過來。
那廣陽侯夫人最會躲,居然附在了自己髮髻上的一根金釵裡頭。
等被姬臻臻找到時,廣陽侯夫人破口大罵,堂堂燕京城貴婦,口上罵的竟比那鄉野夫人還要難聽。
於是,這廣陽侯夫人落得一個跟自己小兒一樣的待遇,被姬臻臻消了音。
“先前還覺得我這侍衛有些粗暴,現在我突然覺得,嗯,他做得太好啦。有多少無辜良家女被你兒子姦殺之後,是你幫著你兒子善後的?”
“還有你們這些惡僕,也別哭著叫冤。說什麼自己都是聽從命令不得已為之,廣陽侯夫人幹這事兒,為何不帶別的奴僕,偏偏挑了你們,定是你們最合心意了,平兒沒少助紂為虐。”
然後,姬臻臻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小圓臉,笑嘻嘻地用捆鬼繩將這些鬼一個個地串了起來,一邊串鬼一邊繪聲繪色地給他們介紹十八層地獄裡的酷刑,直聽得這些惡僕鬼跪地求饒。
姬臻臻恍若未聞,她指尖打出一簇小火苗,然後將手中的符籙細細地搓成了一堆符灰,再取一根自制的香插在符灰堆兒上。
見姬臻臻許久沒有下一步動作,空離提醒道:“臻娘忘了疊幾個金元寶。”
他並非第一次見姬八娘招陰差。但上次,除了燃香,姬八娘還用金紙疊了好些個金元寶。
姬臻臻卻道:“我後來找同行打探了一番,我之前給的報酬太多了,所以我得收一收,免得把這些陰差的胃口養大了。”
空離失笑。這糯米糰有時大方得很,有時卻又計較得很。行事無狀,全看心情。
姬臻臻:“再說,我這次可不是給自己行方便,而是給陰差們謀好處。這蔣永安已成惡鬼,陽間這種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抓回去了便算是功勞一件。”
“臻娘自己心裡有數便可。”空離道。
眼見那燃起的一縷香菸飄著飄著便飄往了地下,姬臻臻對眾人道:“走吧,陰差勾魂,我等閒人需得避讓一二。”
次日,廣陽侯夫人連帶奴僕數人,在一京郊莊子裡被人盡數砍死的訊息就這麼瘋傳開來。
還不等那沒了夫人的廣陽侯去找嘉貞帝哀嚎大哭,這事兒的起因經過已被人廣為傳播。
這廣陽侯夫人竟在私下裡偷偷物色了數名良家女,要送給那死去的惡霸兒子陪葬?
那惡霸兒子根本沒有葬在蔣家的祖墳,而是被廣陽侯夫人偷偷葬到了莊子的後花園裡。
廣陽侯夫人想要把幾個良家女全部活埋進她兒子的墳裡?
不成想廣陽侯夫人這一次踢到了鐵板。那被擄去的良家女當中正好有一個是江湖女子,她的親人尋上了門,一怒之下便將廣陽侯夫人等人殺了個精光。
百姓們都在私底下大喝殺得好。
這廣陽侯夫人實在可惡,竟能做出這種喪天良之事。死得好,死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