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說,無為而為。
有人認為,無為就是有為,涉及到了玄而又玄的道理,也涉及到了個人的理念。
當然,對於王書來說,所謂的無為,其實就真的是無為。
他什麼都不想做,也懶得去搭理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打算往他的頭上招呼。
因為,不管他做什麼,那些人總會動手的。
一旦他們動手了,他們的死期就已經到了。
王書很少給人機會,但是卻也不介意給人機會。只要能夠懸崖勒馬的話,王書也不在意讓他們好好地活著,繼續享受現如今的一切……雖然,他們享受的前提,是需要給王書做棋子,做狗。
但是,誠如牛二當年的覺悟,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利用價值。想要好好活著,就得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否則的話,百無一用,如何生存?
只是,這道理似乎隨著力量的增長,而逐漸的湮滅了。
清晨,窗戶是開啟的,風從視窗吹進了船艙,很清涼。
王書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女人。
溫儀則看著男人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月白色的書生袍。
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打理著男人身上衣服的每一處褶皺,慢慢的,她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很不錯。”
“當然了。”
王書笑。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你最適合的就是這樣的衣服。”
溫儀看著王書的臉,眉眼已經長開。不能算是太英俊,但是卻絕對不醜。非要說的話,就是清秀,乾淨,文質彬彬。
沒有人知道,在那份文質彬彬之下,隱藏著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暴力。
就好像沒有人知道,那月白色的書生袍下,究竟藏著的是何等偉岸的力量一樣。
“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
溫儀說著,卻是笑了出來。這世上有很多次可以形容王書,但是唯有‘弱不禁風’不能用來形容他……他是這世上最強的人。
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的弱不禁風。
這強烈的違和感,讓溫儀覺得格外的有趣。
王書輕輕地在溫儀的鼻樑上颳了一下,然後道:“走,吃飯去。”
這是一艘客船,自然是有吃飯的地方。
吃飯的地方熙熙攘攘,吃的也不是什麼太好的東西……這艘船上,沒有住著什麼達官顯貴,也沒有什麼世家子弟。船上的人,多半都是勞苦人家,自然不會準備什麼錦衣玉食。
一碗沒有多少米的清粥,一個沒有多少白麵的饅頭,就是王書和溫儀的早飯。
這些年來,溫儀跟著王書,吃的自然是好的,因為王書喜歡享受。
但是也吃過很難吃的東西,很簡陋的東西……因為他們本來就想要體驗這個花樣世界的每一種活法。所以,他們也是嘗過人間疾苦的。
吃完了早飯之後,袁承志就不請自來了。
“王大哥……昨天晚上……”
袁承志看著王書,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問出來。
“昨天晚上的事情都過去了……”王書笑道:“你看,這船上還有一個人,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糾結的嗎?”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袁承志斟酌著說道:“明明昨天晚上發生了那種事情,不管是當時在場還是不在場的,為什麼今天每個人的表情,都這麼平靜?”
“因為有人讓他們平靜。”
王書笑了笑。
“是你?”
“不是,是我的手下。”
王書笑。
袁承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抱了抱拳道:“那小弟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