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去。」
「行!老子也不管你了。」
葉父氣得拂袖而去。
周家遇走進屋, 跨過地上的玻璃碎片, 敲了敲葉軍房門:「開門。」
葉軍從裡面試探著將門開啟, 瞅了眼外面,問:「我爸走了?」
「嗯,給你氣走了!」
周家遇繞過他,不請自入進屋房間,往整潔的單人床大喇喇一坐:「你真不打算去當兵?趕明年你年齡可就超了。」
葉軍看著他那與自己乾淨床鋪親密接觸不知穿了多少天的牛仔褲,喉頭滑動了下,到底沒說什麼,只回道:「我真不想去。」
周家遇不慎在意道:「你自己想好就行。」
葉軍點頭:「我想挺好的。」
周家遇抬頭定定看向他,不再說話。
葉軍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問:「怎麼了?」
周家遇起身,走到他面前,歪頭繞著他打了個轉。
葉軍皺了皺眉頭,推他一把:「你有毛病吧?」
周家遇嘴角一勾,往後退一步,復又坐在那張乾淨整潔的床上,吊兒郎當道:「我看有毛病的是你。說吧,為什麼把你那艘帆船送給陸寧了?」
葉軍愣了下,片刻後,輕描淡寫回道:「我看他挺喜歡的,就給了他了,這有什麼為什麼?」
周家遇嗤了聲:「葉大軍,這艘船你做了兩個月,我和三胖摸一下,都得被你臭罵,你現在忽然送給陸寧,你跟我說不為什麼?」
葉軍彷彿是被他問住了,皺眉思忖了下,才道:「這回的事,是我愧對陸寧的信任,差點害了我們幾個,所以看到他喜歡,就給他了,就當是愧疚補償。」
周家遇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你這愧疚愧得還真不是一般偏心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三天兩頭就跑下樓給陸寧送東西,光是你姐旁邊那家點心,都送了四五次。我也挺愛吃,沒見你送給我?你不也覺得愧對我媽?」
葉軍道:「你不也吃了嘛?」
「是,我想吃多年好兄弟買的點心,還得從陸寧手裡拿。」
葉軍皺眉:「陸寧現在不也是你好兄弟?」
周家遇噎了下:「反正你就是不對勁。」
葉軍也不知為何,忽然變得不耐煩,揮揮手做了個趕客的動作:「你特麼才不對勁,趕緊從我床上起開,褲子都不知穿了多少天了。」
周家遇乾脆往後一躺,死皮賴臉在他床上滾了兩圈:「就你窮講究!」
葉軍勃然大怒:「周家遇!」
周家遇蹭得起身,又指了指他床頭那些男明星海報:「一個大男人,不愛美女,天天對著這麼多奶油小生,我看你指不定是有什麼大病!難不成你以後還想跟男人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原本要上前跟他幹仗的葉軍,忽然怔忡在原地。而周家遇趁著對方發愣時,朝人腿上踹上一腳,留下個大腳印後,一溜煙跑了。
他沒搞清葉軍的反常,但也並沒打算追根究底,因為實在是從小到大,自己搞不懂葉軍的次數,也不是一回兩回。
他們三個都生在機械廠,前後就相差了幾個月。一起上幼兒園小學初中,但要說光屁股一起長大,其實只有他和三胖,兩個人從幼兒園開始就狼狽為奸稱王稱霸。
葉軍卻是從小性子獨,跟匹孤狼一樣,別的孩子早早在他和三胖的暴力下俯首稱臣,只有他始終鳥都不鳥兩人。為此,三人沒少打過架,一路從幼兒園打到小學畢業。
他和三胖二打一,自然是占上風。但毛用都沒有,葉軍是個不怕死的犟驢脾氣,根本打不服。打完了,下次見著他們該不鳥還是不鳥。
直到小學畢業,小升初那個暑假,這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