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陸寧也沒跟他客氣,想了想,又道,「倩倩姐這麼漂亮,你要叫她以後多注意點,男人沒什麼好東西,千萬不要輕信。」
葉軍點頭:「嗯,我姐自己這回也嚇到了,以後肯定不會幹蠢事。」
「對了,」陸寧想了想,道,「我們壞了鍾從山好事,他肯都不會善罷甘休,我和家遇每天在廠區這邊兩點一線,不會有什麼事,但你和三胖天天在外面跑的,自己要注意。」
「嗯,知道的。」
陸寧又說:「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採砂生意,他們要整你們,肯定是要從這裡下手。」怕葉軍想不明白,他乾脆直接道,「我估計他們要搞事,首先就是動你們的砂船。趁著你們晚上不在,摸上船一把火把船燒了也不是沒可能。」
葉軍濃眉微蹙,若有所思點點頭,他看了看窗裡的人,道:「謝謝你陸寧。」
「哎呀,」陸寧擺擺手,不甚在意道,「都說了不用跟我客氣。」
葉軍嚅囁了下唇,想要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作罷,只道了聲晚上,便踅身走了。
翌日清晨,陸寧出門,拿出一塊老婆餅塞進周家遇口中。
「咦?你這餅在哪裡買的?味道不錯啊。」
陸寧道:「大軍昨晚送的,說是要感謝我。」
周家遇聞言雙眉一豎:「我們也就隔了兩道門,他怎麼就給你送?還是不是我哥們兒?」
陸寧笑:「人是怕打擾你學習。」
周家遇狠狠兩口將嘴裡的餅吞進去,嗤了聲,咬牙切齒道:「我看他就是偏心!」
葉軍偏不偏心不好說,不過他顯然是將陸寧的話聽了進去。
採砂船花了他們幾個十多萬,現在才開工一個月,本錢還遠遠沒回來,要是出了事,他們這條重要財路可就斷了。
這會兒天氣還寒冷,河邊更是濕氣重,天天睡在船上看守不是個事兒。他和三胖熬了兩天就扛不住,最終只能想其他辦法。
這日夜黑風高。
李龍手下兩個蹲守的人,終於等到葉軍和三胖從船上離開,開著小麵包打道回府。
兩個男人,一人手中提著一桶汽油,悄咪咪來到那條砂船邊。
爬上甲板,正要澆油點火,不料,船隻晃動間,忽然聽到碰的一聲,腳下不知從哪裡彈出兩個鋒利獸夾,緊接著,幾根繩索滑過來,套住兩人的腳,然後一股力量猛然一拉,直直將人吊在半空。
夜半三更,砂場空無一人。
兩人沒燒成砂船,反倒是被吊在船上整整一晚。
三月初的河邊,如此寒冷。雖然不至於凍死人,但兩人隔日清晨被發現時,也是奄奄一息,被夾傷的腳更是紅腫如豬蹄,只怕是得當一兩個瘸子。
這兩人經常在砂場這邊活動,三胖和葉軍認得,將人放下來時,三胖一驚一乍故作無辜,道:「哎呀,最近不是賊多麼?我們在船上弄了點機關,為的是防賊。哪曉得你倆大晚上會來我們船上,對了,你們來我們船上是要幹什麼?看星星看月亮嗎?好興致啊!」
說著,還特好心地一人給了五十塊藥費。
陸寧是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時收到這訊息的。嚴格來說,是葉軍給周家遇打了傳呼,傳呼上的資訊是:「我找陸寧。」後面附了一串電話號碼。
周家遇看到call機上的這條資訊,先是念給陸寧聽,然後狐疑地看向他:「你和大軍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有事找你不找我?」
陸寧猜到是砂場那邊的事,笑了笑道:「我去給他回電話。」
周家遇屁顛屁顛跟著他去了小賣部,在他打電話時,還豎著耳朵明目張膽偷聽,只差跟他臉貼臉靠在一起。
陸寧無語地抽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