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有心事,一路無言,溫酒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心裡對命源所在輕易暴露一事,警惕到了極點,默默琢磨著原因,再反應過來時,雲珂已從“御墨閣”中得訊而出。
雲珂小聲道:“好訊息是戍凡城的方向有眉目了……壞訊息是,引蒼法陣好像只有奪取控制權才有開關之法……”她也不知道汽態化的溫酒在哪,心裡更加忐忑。
溫酒待雲珂屏退左右,現身道:“怎麼去,屌陣法等老子到了那邊再研究,問題不大。”
雲珂扭捏道:“說也說不清楚……我們一塊去,本公主親自給你指路。”
溫酒連連擺手:“去不了一點!別說老舟會砍我,睡覺精肯定也不會放過我。”
雲珂重重“哼”了一聲:“那本公主便不跟你說!”
溫酒焦頭爛額:“還救不救老舟了!”雲珂道:“憑什麼只有你能救,本公主便救不得!”溫酒本想說:“因為老子打架很厲害”,一想不久前差點被人秒殺,嚴謹道:“因為老子打架比較厲害!”
雲珂聞言,默默摘下束髮的髮簪,任由柔美青絲垂向腰間,神色堅定地看著溫酒。溫酒不知何意,只見那七彩晶瑩的髮簪,幻化成了雲珂手中的澄煙劍。七彩劍光圍繞著這雲上仙子,雲珂長長的睫毛迎風晃漾,精緻絕美的容顏在劍光照耀下更顯得如仙女下凡,令世間男人著迷的傲人身形更是一覽無遺。溫酒再是也不懂,也發自本能地看呆了。
雲珂被溫酒看得俏臉有些發燙,又重重“哼”了一聲,道:“瞧好啦!”只見雲珂橫握澄煙劍,那七彩劍光大盛,直有吞風吻雨、斬妖降魔之意。溫酒自然不懂這是雲珂的劍術已融會貫通“寥寥七層”,只明顯感覺到這劍氣的威力,竟不輸兩年前苦戰辛棣的雲舟!
當年雲珂便展現了驚人的劍術天賦,她比之雲舟更專精劍之一道,五年來更是勤修不綴,比起雲舟的劍術早已有了奮起直追的跡象。
溫酒心中有些敬佩,再次從小酒杯中析光小蛋,想了想,遞給雲珂,並道:“那你可得聽老子的指揮,不能瞎搞。”
雲珂見溫酒終於鬆口,狡黠一笑,連道:“好!”
一個只會意氣用事的人,指揮著一個不諳世事的人,這便結伴出發了……
…………
其實以溫酒不停瞬身的腳程,到達戍凡城不會花太多時間,只是一來擔心出現掉下雲下桃源的情形再次出現,那到時候掉下金宮矞那就好他媽尷尬,二來雲珂小公主又沒法子跟上。所以這幾日不少紫殿霄百姓紛稱,看到了百年一遇的七彩祥瑞:一條藍色大鯊魚,嘴裡叼著一個藍髮野人,馳騁在七彩祥雲一路向東,碎雲飛濺,流光溢彩。
藍色大鯊魚自然是雲珂的愛寵,她戴著析光小蛋騎在鯊魚身上,人們便只能看到飽受屈辱的藍髮野溫酒。溫酒肯定不想被鯊魚叼著走,但是雲珂公主千金之身,豈能與下等野人同騎大鯊,到時候磕磕碰碰拉拉扯扯地多不像話。
跋涉近十日,到了戍凡城,溫酒才知道雲珂對於鄔府叛亂的自信,是有道理的,政權易主且距離王城數千裡的遙遙邊城,竟然還有云庭內應,光明正大地接應雲珂公主入城。二人大搖大擺地從城門而入,接應二人者是城內一家普通酒樓的普通掌櫃,雖自稱小陳,面相卻有些許深紋,看著是四五十的模樣。
二人隨小陳掌櫃落腳“泊風客棧”,各自入房,稍作收拾。溫酒一介粗人,只不過放些行李,很快便來到客棧庭院,見小陳掌櫃也在,便上前打哈哈道:“小陳老掌櫃,生意還行啊,跟你打聽些事。”
小陳掌櫃早就在心中琢磨,與當朝公主同行之人,雖說舉止如下等人一樣粗俗,但怎可能真的是下等人?小陳掌櫃別說防備之心,連一絲怠慢之意都不敢有,聞言連道:“公子只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