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溫酒的認知,以往清宮戲裡見到的富麗堂皇和美輪美奐,與此時的盛景相比,終究還是顯得凡俗。
拏雲的皇宮,本稱“純羲皇城”,佔地極遼,宮殿極眾,聖雲縈繞,錯落有致。令溫酒最為震驚的,便是錯落有致的“致”。目之所及的宮殿,金瓦素磚,極盡輝煌;蒼廊雲柱,仙氣飄然;古雕絳簷,作作有芒。一眾宮殿裡,不可思議,細想又合情理的是,一眾宮殿盡皆乘雲浮空,如望仙宮,且越是向上仰望,那宮殿越是奪目震撼。
眾仙宮由雲橋、煙廊相連,宮中僕役便依此來往各宮殿。溫酒東張西望一會兒,看到宮中人不甚多,但神情都一片祥和,相談甚歡,不禁向雲珂問道:“你們怎麼看起來都這麼輕鬆,不是在打仗嗎?”
雲珂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不要說話,被發現帶著下等人進來聖宮,本公主可丟不起這人。”
溫酒:“……”
雲珂又道:“打仗怎麼了,不過死幾個下等人罷了,難道鄔府還真能打到聖宮來。”
溫酒愕然,至今日他才明白金宮矞和紫殿霄天塹般的思想鴻溝,他不禁又問:“那些將士不也是紫殿霄的人嗎?怎麼也是下等……”
雲珂打斷溫酒,並再次示意噤聲:“聖宮以外的都是下等人啊,你別說話了。”
這番言論對溫酒的衝擊堪稱五雷轟頂,心中隱隱湧起一些怒氣,聽雲珂道:“前邊就是‘天武宮’啦,這幾日裡面的劍氣愈發可怕,本公主也近不得百步以內。”
溫酒抬眼看去,“天武宮”三個字蒼勁有力橫在遠處殿門,宮殿恢弘又森然,傳來陣陣劍擊金鳴之聲,宮外周遭無一人在側,大概已提前安排僕役遠離,防止“下等人入宮”的訊息走漏。溫酒便不顧雲珂,直接瞬身至殿門,才覺四股凌厲的劍意直裂蒼穹!那想來僕役在側也確實活不了片刻。
溫酒推門而入,只見雲舟正在大殿中心,雙手執劍,浴血而戰,確如雲珂所言,狀若瘋魔,望而生畏。雲珂在百步外看著驚人劍意全然阻不住溫酒,心中暗暗驚喜,一時也分不清是在為溫酒的驚人實力驚喜,還是在為雲舟的絕境逢生驚喜。
雲舟早已戰得五感遠矣,只感到餓困難耐,重傷侵身,大限將至,忽地一股熟悉的暖流湧入全身!雲舟精神大振,喜道:“好兄弟!你怎麼來了!”
溫酒祭出靈淵澤世豚,正遙遙將生之力度給雲舟,心中極是震驚,往日立竿見影的生之力,如今卻如同湧入無底洞般!溫酒驚道:“我操!啥情況!”
雲舟也察覺到異樣,劍眉緊鎖,不知何因。好在雖沒有解決根本,但云舟一身劍傷卻瞬間痊癒,溫酒掏出唐悅兮相贈的小酒杯,從中選出不少乾糧、酒菜,對雲舟道:“怎麼著,想法子先吃點?”
雲舟站定,他之前是為了節省道力而放棄御劍,如今得溫酒相助,自能重施御劍術,天罰淵罪兩劍脫手而去,渾身頓感輕鬆。溫酒乖覺,瞬身來到雲舟身旁遞出酒菜,兄弟二人舉杯飲盡,雲舟問到冠曜樓自己回宮後溫酒所經何事,溫酒便將雲下桃源及折霄盟等事簡而告知。
雲舟聽聞後,不禁勃然大怒道:“糊塗!”
溫酒被嚇了一跳,雲舟在他印象中向來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從未對自己如此盛怒,溫酒疑惑道:“啊?”
雲舟憤怒難抑:“戰亂兩年!成千上萬的百姓顛沛流離!你們折霄盟想要趁亂入局,只會讓普通百姓的死傷更加觸目驚心!”
溫酒解釋道:“我們主要是砍老烏龜的人,肯定不會誤傷老百姓。”他倒是明白雲舟的脾性,既不關心他們雲家王位是否穩當,也不關心折霄盟一定程度上在協助雲家對抗鄔府,一心只希望老百姓不受牽連。
誰知雲舟稍有分神,左肩立時崩壞,傷口倒不似劍傷那般乾脆利落,更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