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獸,所圖何用毫無頭緒。唐家與冠曜樓素來交好,她自不希望冠曜樓誤入歧途,是以多次向老箭探尋口風。老箭縱橫江湖多少年,豈能讓唐悅兮三兩句話套出重要資訊?
直到寒天赤隱龍破樓現身,老箭收術自損,鄔家以往處世為人,彙集在一起。加上一個重要前提,溫酒剛一“放”出來就迫不及待罵罵咧咧地將當年雲帝誤殺妖獸,與唐玲瓏產生隔閡,以及後續所有跌宕起伏的恩怨節點,全盤告知於唐悅兮。
所以在唐悅兮來看邏輯很簡單:赤隱龍是善是惡無史料實證考究,鄔府惡貫滿盈倒是相當知根知底。就算這裡邊冠曜樓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要先給鄔府把帽子扣好!
面對鄔從容的辯駁,唐悅兮冷笑篤定:“冠曜樓中可供鄔府所圖的,就是他們的萬貫家財吧?用馭靈丘的密咒誘使赤隱龍發狂,差使地玄二將劫掠冠曜樓鉅額財富。赤隱龍屠戮整座樓的生靈以滅口,事後輕鬆嫁禍給冠曜樓,財名雙收。只可惜地玄二將遲遲不現身,想必低估了富絕魯不棟的實力,雙雙命喪其手。你等不到地玄二將的援手,玄旌營又被攔截樓外,猶猶豫豫被迫啟用了最後的備用計劃:和靈丘高手蒯擇給你的應急密咒。”唐悅兮事先當然不知道有這樣的應急密咒,可以讓赤隱龍失去意識。但以她對鄔府算無遺策的瞭解,既然啟動了這麼宏大的陰謀,肯定會有多項應對措施。
唐悅兮趁熱打鐵:“密咒既然生效,赤隱龍也失去意識,便是證明這一切的鐵證。”
這裡只有老箭清楚,地玄二將只怕不是低估了師弟魯不棟的實力,而是有重大變故。這莫名發狂的寒天赤隱龍已經說明事態遠超自己想象……老箭聽到唐悅兮的分析,心頭湧上層層陰霾。
鄔從容眼中精光爆射,這個唐悅兮僅憑一面便猜出如此多緣由。本想不顧唐家暴怒,當場將其格殺!轉念一想,反正這冠曜樓內也不會有人生還,何不徹查這漂亮女孩竟得知己方重大機密的原因。是鄔府有叛徒,還是有哪一處計劃有過破綻?鄔從容緩緩道:“你們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可活,不妨坦誠一些聊聊。”
唐悅兮臉色也沉了下去:“密咒效用只能維持半個時辰?”
鄔從容:“和聰明人打交道果真省事。唐小姐不能嫁入鄔府而喪命此處,可惜。”
唐悅兮怒斥:“你們劫掠他人財富,為何要害死一整樓的無辜百姓!”
看臺的百姓們這才確信,堂堂拏雲第一勢力鄔府,竟是一幫奪財害命的強盜,甚至滿樓二三十萬無辜性命在他們眼裡也是予取予求。而且他們是要將禍事嫁禍給冠曜樓,無怪乎肆無忌憚地斷了當朝二皇子的一隻手臂!
一時間整個看臺悲從中來,充滿了討饒和哀嚎。
鄔從容戲謔地環顧四周,百姓們磕頭如搗蒜的畫面令他心情愉悅,答非所問道:“我其實一直挺好奇,這種只會哇哇大哭的螻蟻,存在和消失又有什麼區別呢。”鄔從容突然向看臺百姓大聲道:“你們對自己要被殺掉滅口,是有什麼不滿嗎?是很生氣嗎?”
整個看臺十萬百姓,先是噤如寒蟬,再是哭聲更沸!這幅畫面給溫酒都造成了極大的衝擊,他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如此張狂,如此草菅人命的人。也不知道十萬人之眾,竟然會對於一個人懼怕如此程度。
溫酒嘴巴微張,向唐悅兮問道:“他們就要被人殺了,都不會生氣和反抗嗎?”這一問更是問到唐悅兮心中的痛處,唐悅兮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他們不是不生氣,是以為生氣沒有用。”不知道為什麼,溫酒好像第一次從唐悅兮口中聽到了一絲沮喪。
鄔從容看了一眼雲舟的斷臂,笑容陰鷙:“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們這手臂為何治不好,你們告知我如何知曉這密咒和寒天赤隱龍。將死之人,應多點坦誠。”
溫酒怒從中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