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是燙人的嘲笑。他恨大哥官居要職,卻處處與己為難,不過是見父親一面都要百般遏止。他恨二哥時運過人,被拏雲大陸第一劍派“震宇劍樓”看中,自己無論怎麼努力都始終被二哥壓著一頭。他更恨小妹獨得全家之寵,若不是命運不濟,這萬千寵愛本來都是他鄔驚瀾的。
他唯一不恨的,應該就是讓他又敬又怕的父親鄔珺朝。那個對他忽冷忽熱,卻又將“順天德地”功傾囊相授的人。此次秘密謀劃,雖事關重大卻已十拿九穩。父親首次鬆口讓自己暗中參與執行如此重要的事務,定是要給自己不堪身份一個正名。
鄔驚瀾本就對自己的身份深以為恥、敏感至極,沒想到眼前的貌美少女如此聰穎,僅憑一面便看出自己功法、來歷,面目猙獰道:“知道小爺身份又如何!乖乖讓小爺享受,明早給你留個全屍!”那淫賊說完,面露兇相,正要施暴,忽然心生警兆,下意識向後退,仍是慢了半步,臉部傳來劇痛,整個人隨著一股巨力向右上方飛去,直到撞上一棵散星雲上的合抱大樹,才停住去勢。
鄔驚瀾又驚又怒,捂著臉,忍著劇痛回眼看去,居然是之前毫無抵抗被自己輕鬆殺掉的藍毛小鬼。竟然有人可以承受自己直指要害的全力一掌,而且毫髮無傷地站在自己面前!?
目光下移,看到藍毛小鬼光著的腳丫,忙看向剛捂著臉的右手手掌,掌中又黑又膩又粘,甚至於還有一小塊狀似腳皮的玩意。鄔驚瀾雖一生不得志,卻也是大富大貴家中嬌生慣養、有點輕微潔癖的主,活這麼大哪見過這麼噁心的大場面。一時間覺得臉上的汙黑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啊!!”的一聲,發出痛苦又憤怒的慘叫。
這邊溫酒好容易追上來,以眼還眼偷襲了這廝一腳,本消了不少氣。一看身後的唐悅兮酥胸半露,眼眶泛紅,雖然在看到自己頗有天賦的一記凌空飛踢,和小淫賊滿臉汙漬的狼狽模樣後,“噗嗤”笑出聲。溫酒早也是氣得橫眉豎目,向鄔驚瀾發起一輪battle邀請:“他孃的香蕉茄子臘腸精!哪裡冒出來的黑皮小烏龜!你的烏龜爹沒教你一點點禮義廉恥麼!”
要不說罵人這事確實看天賦,這一番汙言罵戰直指心靈。“他娘”、“小烏龜”,倆詞,直把鄔驚瀾內心最脆弱的傷疤撕開,血淋淋地晾在人前。“黑皮”更是栽贓嫁禍,鄔驚瀾繼承其母拏雲大陸第一美人楊氏之顏,面板白淨,男生女相,只因此時面有黑汙,被強冠以黑皮知名。“烏龜爹”則是當面羞辱鄔驚瀾生平最敬重的父親。四個詞不至於讓偷偷運功行氣的鄔驚瀾走火入魔,但還是把他的心臟戳得血流不止。
只聽唐悅兮皺眉道:“你這外星藍毛怪,從哪踩的這麼髒的腳丫。”溫酒嘿嘿笑道:“追得太急,應該是不小心踩到了鳥糞啥的。”唐悅兮捏住小巧可愛的瓊鼻,笑著嫌棄道:“噁心壞啦!快洗洗!”溫酒聞言,催動沒卵用力,凝聚一小團水,將雙腳沖洗乾淨。想到自己腳上沾滿鳥糞的樣子甚是滑稽,與少女相視一笑。
鄔驚瀾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又想到自己本來英俊的臉上,現今全是鳥糞和臭腳印,心中酸怒交迸,衝溫酒咆哮道:“小爺殺了你們全家!”
只見那鄔驚瀾全力運轉家傳神功,向更高處一躍而起,直至化作一小黑點。驀地在空中出現一個金光幻化的巨大卷軸。卷軸徐徐展開,變成一張長逾四丈、寬約兩丈的華美地圖。那由金光換成的巨幅地圖,異彩交織又清晰透明,端的是華麗無匹。
唐悅兮輕掩櫻口,吃驚道:“這黑皮小烏龜,十八歲年紀就將順天德地功修到如此境地。”
溫酒感嘆道:“小烏龜的技能好帥啊……什麼功?”
唐悅兮皺眉道:“‘輝耀社稷圖’已成型,你我已被鎖在這破地圖裡啦。”
溫酒一頭霧水:“啥玩意?”
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