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然見狀一笑:「你怎麼捨得轉讓出來,我見他們想進場都要瘋了。」
黃牛得意:「這票本來就是抽獎來的,白得了三千多不好麼,我幹嘛要去湊這熱鬧。」言談中對夏仙子似乎頗有不屑,甩了一下剛到手的錢,得意洋洋擠入人群不見了。
林洛然順著人潮往禮堂裡而去,那些被攔下來的粉絲,看到她手上的票,都眼紅紅的看著,嫉妒無比。
進了門,上座率已有九成,說是第二排,其實離舞臺還有十米遠,也有許多人買的是站票,擠在過道中,有人查了林洛然的票,將她領到第二排。
舞臺被一個黑幕擋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光景,林洛然安靜地坐在座位上,與周圍粉絲的激動格格不入。
等了十幾分鐘,估計到點了,音響中傳來主持人俏皮的開場,人群迅速安靜下來。
「夏仙子,夏仙子!」
燈光突然一暗,粉絲們手裡的螢光棒五彩繽紛,他們整齊喊著夏仙子,等待夏冰言的出場。
黑幕還未解開,有琴簫合奏的前樂響起,人群主動安靜了下來。
拋開成見來說,這配樂不算糟糕,但全靠這樣的古典樂,沒有噱頭炒作,夏冰言在娛樂圈應該很難有這樣的地位。
黑幕突然被移開,一道強光照亮了整個大禮堂,黑暗與明亮的交替,讓很多人都半眯了眼睛。
就在這刺目的光中,演唱會的主角夏冰言扯著一跟白色的綢帶,從禮堂後方盪向前臺。這一手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她身上的長裙素白,人如其名,看上去冰清玉潔,長長的裙擺衣帶從眾人頭頂拂過時,林洛然聽見了許多人興奮難以的抽泣聲。
舞臺背景也是素白一片,整個禮堂突然飄下了雪花,夏冰言還未開唱,已經有人在低呼:「天呀,是真的雪花。」
這是五月份的天氣,金陵本來就熱,這落在人身上的雪花,不單不會凍了人,還會使人心生愉快。不管夏冰言唱得好不好,這策劃的人,功力倒是不錯。
夏冰言開始唱起來,明明是帶著文言的唱詞,也有粉絲能跟得上唱詞,輕聲相和,看來這些人倒是真愛這個調調。
林洛然一直安靜地坐著座位上,盯著舞臺上的夏冰言一眼不發。
看著舞臺下揮舞著的螢光棒,夏冰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踩在雲端一樣,輕飄飄,暖洋洋不著力——噱頭用久了,夏冰言偶爾都會恍惚,自己是不是上輩子真的是修仙之人。
今天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伴隨而生的,還有一抹心悸。
她總覺得臺下有一股視線緊緊盯著她,沒有威脅力,卻讓她後頸悄悄溢位汗珠。
——是他嗎?
夏冰言不留痕跡往人群中搜尋,然而聽了兩首,林洛然已經覺得無趣,悄悄溜出了人群。夏冰言將她誤會成另一個人,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她心中有惋惜和失落。
卻是換裝時間到了,夏冰言隨著升降機,進入了後臺。
化妝師們湧上來為她改妝,助理們陪著一套白色打底,繡了百圖案的長裙在往她身上套。
「累不累?」一派成功人士的章書明遞了張紙巾給她擦汗,後臺工作人員都善意笑起來。這是公司的大股東,大家對他和「夏仙子」在一起樂見其成,因為夏冰言的形象,冰清玉潔的仙子,當然經不起緋聞轟炸,所以兩人的關係尚未公開。
林洛然就「躲」在一張空閒的椅子上,在小千界的掩飾下,正大光明看著這一幕。
陪在夏冰言身邊的人,兜兜轉轉,居然是章書明嗎?裴元去了哪兒……事情似乎和想像中有些出入。
「他今天好像來了……」夏冰言低垂著眼睛,方便化妝師為眼影改色。
章書明眼裡滑過狠辣,轉而又溫柔一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