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通感儀式的現場。
儀式外圍,半人馬們不敢進場,只能在邊緣地帶打轉。
他們神色焦急,看著樹縫裡露出來的場景,白色的煙霧籠罩現場,把發臭的屍體和大張本人都遮住。
“首領,大張剛才的表情不對啊,我們應該阻止他的。”
“總感覺不太妙。”
“話說首領您哪有女兒,就一個兒子,大張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路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臉上有幾分擔憂,之前不敢說,直到大張進入夢境通感狀態才開始討論,討論到這時已經煙霧籠罩了整個儀式現場,再也看不見大張本人的臉。
“恐怕是的。”首領沉著臉,表情不太好。
首領當初聽到對方想向他的女兒求婚時,首領心裡就咯噔一下,感覺不對勁。
他哪來的女兒?
他只有兒子啊!
首領一個勁地勸說,希望大張暫停行動,冷靜。
但是大張用了另一套理論說服了他。
面對有可能隱藏在森林裡的真兇,如果不找出真兇所在,這片森林將不適合半人馬族生存,故而他這趟險是必須要冒險的。
首領為了全族安然著想,也只能答應大張,看著他開啟第二輪夢境通感儀式。
第二輪通感儀式與第一輪不同,這一輪夢境通感採用了更加深入的接觸,勢必比前一輪更加兇險,但如果能活著回來,大機率能糾出真兇是誰。
過了十幾分鍾後,場上的煙霧漸漸淡了。
一個行屍走肉般的黑影從煙霧中走出來。
他面容枯黃,瞳孔無光,目光痴呆,好像從某種大病未愈又從惡夢中驚醒的男人。
“大張!”
“你怎麼樣了?”
所有人都湧了上去,希望他沒事。
“項鍊,手鍊都裂開了!首領你看!”一位心腹指出了大張身上的東西均出現暗斑和裂痕,沒有一件精神抗性物品完好。
“我沒事,我感覺我現在很好。”大張面色枯敗,脖子如同生鏽的鐵塊,咯吱咯吱地扭頭,以詭異的九十度角扭向首領大人,低頭道:“首領,我知道誰是真兇了。”
“這不重要,你現在的狀態很古怪,需要休息,不然會死的。”首領心疼道。
手下這一副模樣,明顯經歷了痛苦的折磨,精神狀態差到了極點,隨時有可能陷入無止境的瘋狂。
奇怪的是,大張的神色沒有瘋狂之意,只有行屍走肉般的神色,宛若殭屍。
“死亡亦不是終點,群星歸位時,那永恆的長眠者將會把我復甦,這也是伯毅的去向。首領大人,我沒有死,我看見了真相,我看見了我的結局,那是一片充滿光芒的未來……”半人馬大張先生麻木地張開嘴巴,發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大家都不信他說的話了,認為這是可怕的語言,不能聽,也不能聽進心裡,必須忘記。
首領閉上眼睛,很痛苦的樣子。
高大的半人馬揮起手臂,手臂化成了鋼刃,朝大張的頸部斬了過去。
唰啦!
破風聲響起,血液噴濺,大張人頭落地。
大張那痴呆的目光定定地望著首領身後的地方,有種莫名的鎮靜感,彷彿在凝望某位存在,坦然自若地接受自身暫時死亡的事實。
因為大張確信,在遙遠的未來時間線中,那永恆的長眠者將會把他復活。
“大張!”一位半人馬聲淚俱下。
首領站在原地,眼角帶淚,他也不想親斬部下,但是事已至此於事無補,大張回不來了,剩下的軀體已然接受了某種精神汙染,徹底轉變種另一類不可明說的奇怪生物。
“給伯毅和大張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