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潰散，品質一般，一看賜福者就是心不在焉，這就是你日夜不眠賜福的聖水？”
“白堊城亂成了一鍋粥，你作為精神支柱，不僅不出面解決，反而將自己鎖在聖堂，用製作聖水麻痺自己。”
“連你都放棄了對城市的管理，那些本就為功名利祿追隨你的人，又怎麼可能還保持忠誠呢？”
“當然，他們的行為倒也稱不上背叛，只能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林秋的話宛如一記重錘，直直地砸在白堊聖女候選的心口。
原來如此，其實人人都知道我的做法有問題，但他們根本不會，亦或者不敢提醒我，只是放任一切發生！
也對……就自己這個狀態，別說成為聖女了，中途退出考核都是正常，那些覺醒者已經和自己攀上關係，又怎麼可能冒著留下壞印象的風險說教自己呢？
也只有林秋這種根本不是她陣營的人，才能毫不猶豫地戳破眾人為她編織的虛幻假面！
她終於反應過來，起身看向林秋。
如果林秋沒來，她退出副本後還能用下屬不聽話，普通人太難掌控麻痺自己。
但林秋的到來讓她意識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也有很大的責任！
她雖然自傲，但也不是傲慢，既然是自己犯的錯，那就要彌補！
“抱…抱歉，剛才是我的態度不好。”
“我也不想犯錯，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幫整個白堊城了，林秋！”
白堊聖女候選卑微的低下腦袋，尋求原諒。
“每個人都會犯錯。”林秋擺了擺手，“你能這麼快承認自己的錯誤，已經算是很令我驚喜了。”
“況且，我也不是為了幫你才來白堊城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殺鼠父，有沒有你幫忙都無所謂。”
“真的？”聖女候選頓時眼眶一熱，連忙開口，“幫！我會全力幫忙！”
雖然自從長大後，除了父母還真沒有人像林秋這樣毫不留情的教育過她。
但此刻，她卻沒有感到絲毫難堪，反而心中生出了崇敬之情。
聖女候選抹了一把眼淚，急忙道：“那我這就去拿這幾天的賬本資料！”
“不，不用。”林秋開口道，“那些東西沒什麼好看的，你要是有心幫忙，明天跟著我去下城區一趟就好。”
聖女候選微微一愣：“下城區？”
……
第二天一早。
聖水池裡的聖水都被颳了出來，裝到了大水桶裡，林秋等人坐在馬車中打頭陣，向著下城區進發。
大量的聖堂士兵負責維持現場秩序，很快，一處發放聖水的攤子就被支了起來。
從馬車下來後，聖女候選就緊緊貼著林秋的身體，手上更是死死捏著一個吊墜，臉色有些發白。
這是一件遺物，遇到攻擊後自動觸發，形成一面無死角的能量護盾，保護主人的安全。
早在幾天前，情況還沒有這麼糜爛的時候，她也嘗試透過親臨聖水發放現場，鼓舞士氣的行為。
但事實上，那天是她絕對不願意回想起的一天，她直面了人性最深沉的惡意。
那些人骯脹宛如惡魔，不僅用最下流的語言辱罵自己，更有甚者直接動手，丟過來的爛菜葉就連聖堂士兵都不能全部攔住，若非自己還是個超凡者，恐怕下場不堪設想。
那天，拼盡全力抑制住殺人慾望的自己只是震暈了那些暴徒，緊接著狼狽的逃回了聖堂，再也不敢出去。
雖然白堊聖女候選說出了自己的經歷，表示這些人根本聽不懂人話，但林秋還是選擇這麼做。
他有自己的計劃。
林秋站在木桶旁邊，開口道：“開始發放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