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穿著以及言行舉止上看,老人家庭應該不富裕,不,準確來說窮。
唐毅指了指一沓錢中的一張綠票子,“急診科針對老人掛號,是有補助的。”
醫院哪有針對老人掛號有補助,這完全是唐毅不想傷老人的自尊。
一般三甲醫院針對困難戶,低保戶,都有一筆專項資金,普通人掛號十幾二十幾塊錢,針對這些人群掛號只需要一塊錢。甚至一些醫院對困難戶,低保戶,孤寡老人還有醫藥費減免。
醫院不是盈利機構,更不是慈善機構,有的醫院的效益還與醫護人員掛鉤,這也造成了以上幾種特殊人群去醫院看病,醫護人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絲毫不會提補助的事情。
劉大根看著唐毅,滿臉不信。
唐毅也不多說,拿著身份證,走到接診臺,敲了敲桌子,“麻煩護士姐姐,掛個一塊錢的號!”
護士抬起頭,看了一眼唐毅,見他穿著白大褂,滿臉不情不願的接過身份證,在機器上刷了一下,“一塊錢,現金還是掃碼。”
“現金,現金!”劉大根連忙一瘸一拐的快步走到接診臺,中間還差一點摔倒。
護士看著遞過來的錢,皺巴巴的,嫌棄的用兩根手指夾著,丟進抽屜。
號掛了,唐毅把身份證還給劉大根,“老人家,你腿腳不方便,還是我扶著你過去吧!”
劉大根慌忙擺著手,“不用,不用,小夥子已經很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行!”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也是醫院的醫生,為病人服務本就是我的職責!”說著唐毅也不等老人拒絕,一把攙扶著老人的手臂。
劉大根看著袖子上的汙垢,抬起頭有看了一眼唐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唐毅亦步亦趨的在旁邊扶著劉大根來到三號急診室。
看了一眼三號急診室,大門敞開著,裡面沒有人。
唐毅把老人扶到長椅上坐下,“可能是去廁所了,老人家您在這裡稍等一會。”
坐在長椅上,劉大根連忙把手抽回,又是往旁邊靠了靠,“ 能理解,能理解。大中午頭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透過舉止,唐毅知道老人並不是提防自己,而是覺得身上髒,不好意思靠近,“老人家,您這腿腳不便的,怎麼一個人來醫院了?您孩子了?”
劉大根用手輕輕的敲著膝蓋,自嘲著道,“我就一個瘸子,誰願意嫁給我?”
看了一眼老人的膝蓋,唐毅問道,“您的腿是怎麼傷的?”
說道自己腿上的傷,劉大根腰桿突然間挺直,話語中有一絲自豪,“八零年的時候戰場上落下的病根。”
作為軍人家庭出生的唐毅,對於華國近代史上的每一場戰鬥可謂是從小聽到大。
八零年的戰爭其實是上一年的延續,一場持續十年的戰鬥。
唐毅的嘴唇顫抖,“老爺子,能讓我看看您的傷嗎?”
猜到劉大根的身份,唐毅的稱呼也變了,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劉大根枯瘦的手掌按在膝蓋處,“沒啥好看的。”
唐毅不死心,“其實我是軍人家庭出生,從小就對保家衛國的軍人有崇高的敬意。您這腿上的傷,我看看能不能治。”
劉大根轉過頭,眼中充滿驚訝,“想看就看吧,治腿的事就算了,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還治那幹啥子。”
唐毅沒有說話,蹲下身,輕輕的把老人的褲腿捋起。
劉大根的面板很粗糙,很瘦,還不及唐毅的手臂粗,每一條青筋凸顯,如同一條條蜿蜒爬行的蚯蚓。
黝黑的面板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白色的疤痕,最為明顯的一條從小腿肚,延伸到膝蓋。
這樣的疤痕唐毅見過爺爺身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