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不繁的發現告訴了聞昔。
包括他進入武生戲服的事實,以及唐瑭可能被困在夢境中的推測。
聞昔聽完,只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黑貓柔軟的皮毛,帶著一絲嘲弄,“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其實是,一個被困在戲服裡出不來,另一個傻乎乎地進去救人了?”
“嗯,戲服裡的情況不明,我擔心……”周錚話還沒說完,就被聞昔打斷。
“擔心?擔心他們兩個死在裡面?”聞昔輕笑一聲,那笑聲卻絲毫沒有溫度,“放心,死不了。至少,現在還死不了……”
周錚被他這詭異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
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戲樓上突然傳來的異響打斷。
一陣刺耳的打鬥聲驟然響起。
緊接著,從二樓的走廊上摔下來兩個疊在一起的紙人,四肢扭曲,像被隨意丟棄的破布娃娃,但紙人身上的戲服卻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二樓走廊上有個像是有兔耳朵的影子一閃而過。
聞昔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猩紅的眸子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周哥,看來有人也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他拍了拍黑貓的腦袋,歪頭看向了二樓,“小貓咪,你說,我們是看戲呢,還是看戲呢……”
【彈幕:我靠!這眼神,這語氣,好帶感,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彈幕:老婆,奪筍吶!繁繁還在生死邊緣徘徊呢!】
【彈幕:繁繁: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只想看戲?!】
周錚眉頭緊鎖的盯著二樓,沉聲道:“聞昔,唐瑭和簡不繁還沒出來,我們不能在這裡乾耗著。”
他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這詭異的戲樓處處透著古怪,唐瑭和簡不繁進去太久了。
“哎呀,周哥,別這麼嚴肅嘛,”瘋子聞昔伸了個懶腰,姿態慵懶隨意,“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再說,他們兩個,一個身手敏捷,一個過目不忘,能出什麼事?”
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可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留意著戲樓裡的其他動靜。
而在不起眼的角落裡,藉著黑貓大型身軀的遮擋,瘋子聞昔的肩頭出現一隻脆弱又不起眼的藍蝶,蝶翼輕顫,繞著戲臺飛過。
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上了二樓。
……
與此同時,唐瑭正深陷於武生的夢魘之中。
一會兒,她置身於烈火焚燒後的破敗戲樓,斷壁殘垣,焦黑一片,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煙塵味。
她拼命地奔跑、尋找著所謂的執念線索。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逐漸傳來灼燒般的劇痛,彷彿置身於火海之中,讓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尖叫。
無形的火焰舔舐著她的肌膚,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崩潰。
她掙扎著,哭喊著,卻無濟於事。
可過一會兒,她又變成了那個英姿颯爽的武生,身著華麗的戲服,在臺上揮舞著沉重的長槍,一招一式,虎虎生風。
她經歷著武生跌宕起伏的一生,從刻苦學藝,到年少成名,受萬人追捧,到最終的含恨而終,孤獨地倒在冰冷的街角。
【彈幕:唐姐這是精分現場?】
【彈幕:這夢境也太刺激了吧!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
【彈幕:感覺唐瑭要被玩壞了……】
這種割裂的場景讓她精神恍惚。
漸漸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也忘記了自己進入夢境的真正目的。
“我是誰?是唐瑭……還是武生?我在哪?我該做什麼?”
唐瑭抱著頭痛苦地呻吟著,記憶如同碎片般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