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站在那裡。便只覺得疲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好像風中燭火，似乎就會再下一刻熄滅。
而他的對面，異魔身軀依舊挺直。
可是，他身上的鱗片，已經盡數破損。
胸口處，一道崢嶸的貫穿傷，直接穿過了他的整個胸膛。
殷紅的鮮血，順著這道崢嶸可怖的傷口，不住的落下。
楚齊天低下頭，看著胸口的拿處傷勢，面孔上，卻盡是難以置信。
“怎..怎麼會這樣？”
“我...我怎麼會失敗？”
“我..我不可能會失敗的啊..。”
異魔顫抖著說著，聲音不大，但話語裡，盡是不甘與遺憾。
一千年。
它折服等待了一年。
終於等到了重見天日的這一刻。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般結局。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異魔大笑起來，仰天哀嚎。
那悲慟的哭聲，近乎穿越了萬古。
那透骨的悲傷，讓天下人，都為之動容。
正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異魔縱使壞事坐盡，可是，它終究只是為了想重獲自由啊。
它只是不想再被囚禁了，他只是想能夠有尊嚴的活著。
他有什麼錯？
可為什麼，這賊老天，卻一次次的阻止他，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
而今，再一次的，敗在了葉凡手下。
此時的異魔，似哭似笑，兩行血淚，從他的眼中流下。
而葉凡，不知道何時，已經召喚回了雲陽古劍。
他將劍插在大地之上，用手扶著，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
淡漠的眸眼，看著面前的楚齊天。
“弟弟，結束了。”
沒有歡喜，沒有欣喜。
看著胸膛被貫穿的楚齊天，葉凡的心裡，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悲哀。
他知道，這具身體裡，有著惡魔的靈魂。
可是，肉眼看過去，站在他面前的，依舊是楚齊天，依舊是他葉凡的堂兄弟。
血脈親緣，豈是那般容易斬斷。
在看到跟自己鬥了一輩子的弟弟，而今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葉凡的內心，卻是浮現了一種難言的哀傷與凝重。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
雖然很難受，可依舊，要殺掉他。
“齊天，安息吧。”
“你死之後，我會將安琪的碧眼金話瞳取出，還給安琪。”
“至於你，我會留你全屍。”
“葬於，楚家祖地。”
“這是哥哥，對你最後的仁慈。”
崑崙之巔，寒風蕭瑟。
那風聲嘶鳴，有如葬禮上對逝世之人的挽留。生死大戰之後，葉凡的目光，也流露出來了幾分柔軟與仁慈。
是啊，楚齊天再壞，也是他的弟弟。
內心沉重的葉凡，揮手一劍，悄然斬出，將楚齊天釘死在了崑崙之巔。
“結束了。”
“贏了！”
.....
“小凡哥哥，勝利了！”
.....
在長劍貫穿楚齊天咽喉的那一刻，無數人，激動淚流。
燕京的城牆上，徐蕾泣不成聲。
泛紅的雙眸分外紅腫，但內心有著掩飾不住的歡喜。
楚家老宅，唐韻跟楚老太君，也不由的淚流滿面。
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