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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拎酒,十步一口,揹著這座城,迎著滿山風,向前方遠處走去,慢慢悠悠。
他想跟著妖獸們去看看。
去看看雲川大陸的另一半。
罪州。
在南邊,許輕舟沒有看到罪字何來?
所以他想去看看,另一邊, 是不是能找到這個罪字。
淺夜一晃而逝,眨眼天明。
許輕舟走出了鎮妖城的視線,路過了妖軍駐紮之地。
這裡。
一地狼藉,灶火以息,想來走了有些時候了。
大地上。
一片腳印連成一片,似是一條大道向前無限延伸,直到茫茫天幕的盡頭。
書生擰了擰眉頭,獨自一人,逆風前行。
許輕舟的腳步很快。
即便不藉助解憂書御風,依舊能健步如飛,逝去的一千年,他的屬性點,至少有三百年全點在了速度上。
那腳力,自是不言而喻。
只是後來。
書生追求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才花了幾百年,點在了別的地方。
防禦自然少不了。
別看許輕舟現在身上十重枷鎖鎖住血脈精魄,但是,表演個臉碎剛刀什麼的。
還是很輕鬆的。
可以說,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在罪州當神,不死不滅的那種。
一路向北。
是一片茫茫蒼原,時逢秋,悲寂寥,入眼芳草萋萋,萬物凋零。
走在這片蒼原時。
許輕舟見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風景,自也見識了春風不渡鎮妖關的淒涼。
路。
遠比許輕舟想像的還要遠,獸族的撤退,也比許輕舟想像的要匆忙。
跟隨獸族而去,許輕舟自也漸漸的認知了這些妖獸。
雖是獸。
可是有一點,卻讓許輕舟很是佩服。
那就是,即便如此長途奔襲,可是這些妖獸,居然沒有落下一個同伴。
它們將重傷員背在身上,負重前行,奔襲在這條歸鄉的路上。
尾隨一段時間。
許輕舟還學會了一些獸語,大概能聽明白,它們要在這片荒原凜冬到來之前。
趕回它們的故鄉。
一個遠在萬里之外的地方,可時間,只剩不到一個月。
橫渡這片荒原。
許輕舟不禁感慨,若是換做人,一定走不過去吧。
可是這條路,這些妖獸們一年卻是要走一次。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是因為荒原的那頭比腳下這片土地還要荒涼嗎?
想來應該不是吧。
萬里荒原。
這麼一大片土地,不見一隻獸人,可是妖獸一族卻是如同候鳥遷徙一樣。
冬去春來。
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理由,讓許輕舟眼前一亮的真相。
許輕舟跟著,心中充滿了期待。
書生走時。
是不辭而別,自那日後,江渡就再也沒見到過許輕舟。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有人說。
許輕舟可能是回北境了,也有人說他是回中原了,還有人說,是不是被山間的猛獸給吃了。
猜測五花八門,離譜至極。
畢竟書生小有名氣,他不在了,難免議論。
江渡不知道。
但是她覺得,書生不會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是去做什麼事情去了。
她時常回想和書生說的話,書生答應過她,他不會走的。
她相信書生。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