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州的人妖自哪裡來的?」
許輕舟皺起眉頭,答案他自然是猜到了,但是還不敢肯定,道一字。
「講。」
夢魘神秘兮兮道:「他們,都是從你來時的地方來的。」
許輕舟長吐一口濁氣。
「果然。」
「你知道?」
「猜的。」許輕舟說。
夢魘誇讚道:「牛,心思縝密,聰慧過人,輸給你,我確實不冤。」
許輕舟懶得理會,直言問道:「那你知道,它們是為什麼來到這裡的嗎?」
夢魘理所應當道:「能為了什麼,和我一樣,為了活唄。」
「活?」
夢魘意味深長道:「世間萬物自生而來,向死而去,人也好,妖也罷,生在這片天地,誰不是為了活著呢。」
許輕舟沉默,心裡卻深表贊同,確實是這麼個理。
夢魘繼續道:「我雖然沒有出去過外面的那座天下,可是我在這裡呆了無盡歲月了,我都不記得自己呆了多久,可我能入夢,別人的回憶和記憶,我想取,便能取來用。」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我閱過很多人的記憶,浩然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慢慢的也搞明白了規律~~」
「對了,你知道外面那座天下,自我來後,來了多少人妖嗎?」
許輕舟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那樣子好像就是在說,我知道還問你幹嘛。
夢魘寄人籬下,自是識趣的緊,很有眼力見說道:
「我記不清了,不過我記得來了幾波人。」
話音一頓,夢魘語氣加重,強調道:「十五次,整整十五次。」
許輕舟擺弄著膝蓋上的酒罈,目色低垂,心中默唸著十五次。
為何偏偏是十五次呢,他記得,仙和自己說過,噬日也出現了十五次,南海也開了十五次。
不多不少,剛剛好。
這絕不可能只是巧合這麼簡單,許輕舟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某種必然聯絡。
夢魘繼續說道:
「永恆有永恆的劫,荒古紀元,上古紀元,無一例外,咱們這座太下啊,不止有永恆的劫,還有自己的劫。」
「從我探尋到別人的夢境來看,外面那座天下,每隔個十多萬年,就會遭遇一場大劫。」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死去,想活只有一條路,走上禁忌之路,踏入這片罪州的土地,躲避災難。」
「因為整個浩然天下,只有罪州,不在浩然劫難中。」
「為博一線生機,不惜舉族遷徙,降臨這片禁地。」
「不過話說回來,它們和我一樣,都是命苦的人,原本為了活,可來了之後,修為流逝,氣血虧空,所謂的長生道,修仙術,屁用沒有。」
「百年過去,也就魂歸西天了。」
「一劫起,逃亡至,準的很。」
「害,你是不知道,每每他們來了以後,這罪州,那叫一個亂啊,那場面,當真是血雨腥風,這片大陸到處都是屍骸遍野,沒有一片土地能逃過鮮血的洗禮,打的天昏地暗。」
「人和人打,妖和妖打,妖和人打,亂的很,比你那日城頭所見,慘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