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難得認同的點頭。
“嗯,黃州還好,屁大點地方,出不了多少人,劍州確實不好弄。”
佛祖皮笑肉不笑,輕聲道:“聽聞劍州又出了幾個刺頭,理應敲打。”
道祖攤了攤手。
“老禿驢,你信佛的,又想親自殺生了?”
佛祖風輕雲淡道:“為蒼生大計,不得不為。”
道祖沒有反駁佛祖的話,而是看向儒聖,“老書呆子,你怎麼看?”
儒聖垂目,長鬚隨風而舞,恰逢一片紅楓落在三人中央,意味深長的說道:
“秋天到了,莊稼總是要收了的,留在地裡,來年就爛掉了,有人想活,就總得有人去死,這是更古不變的道理,不是嗎?”
道祖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
“最煩你這讀書人,彎彎繞繞說一大堆。”
“怎麼,你心軟了?”佛祖難得質問了一句。
道祖嗤鼻,譏諷道:“心,你覺得我還有這東西嗎?”
儒生搖頭嘆道:
“大是大非,還是要分清一些的,殺一人,救萬萬人,這筆賬該怎麼算,你我都很清楚。”
道祖瞪目,氣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把天下的聖全宰了,讓北岸那兩個老傢伙也把那些大妖都宰了,豈不更乾淨?”
“你又說氣話。”佛祖不以為然道。
道祖懟道:“什麼叫氣話,我說的難道不對,把他們殺個乾淨,浩然最少可續命數萬年,實在不行,咱們也自裁於天,再續個幾千年,豈不美哉。”
佛祖與儒聖苦澀一笑,顯然並沒有將對方的話當回事。
畢竟他們三人生於同一個時代,認識了十幾萬年,執掌人間無盡歲月,對於彼此,他們太過了解。
道祖方道向來喜歡發發牢騷,抱怨抱怨,這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而二人的沉默,卻並不能堵住道祖的嘴,他依舊抱怨道:
“儒家有聖十六,佛家有聖十四,道門有聖十二,散聖者八人,共計五十聖者,北岸大妖比我們還要多,浩然一聖生,靈水就得落一丈,瞧著吧,等仙竹秘境結束,在現幾聖,靈橋估摸著就該漏出來了。”
儒聖撫長鬚,風輕雲淡的嘲弄道:“既然如此,那何不如就從你道門開始呢。”
道祖換了一副臉色,冷笑道:“老夫只是老了,並不傻,我不得防著你倆一點,我可不想讓道州這麼快就變成另外一個劍州。”
佛祖微笑道:
“你我三人終究還是信不過對方,北方的那倆獸也信不過我們,那便一切如常,按著規矩來,將來劫起,各家聖人自憑命數。”
道祖收起一肚子的牢騷,妥協道:
“行,不過休戰期就是休戰期,在給他們一百年的時間吧,也算不枉來人間一趟。”
儒聖佛祖預設。
“可。”
“善。”
一場無異議的爭論,並沒有改變任何的結果,浩然還是那個浩然,三位老祖還是那三位老祖。
看似超然物外,看破紅塵。
實則各懷心思,各自演戲,三個老傢伙,卻有上萬個心眼子。
儒聖主動提及。
“那就在說說黃州吧,你們怎麼看?”
道祖擺手,拒絕溝通。
“惹不起,我還想再多放幾年牛呢。”
佛祖附和道:
“老衲也還想著多寫幾本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