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含蓄多的多,多掩面咯咯笑,花開別樣紅,偷偷看先生,暗暗小竊喜。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與先生同行本就難能可貴,而能與先生同戰,更是夢寐以求。
即便前路忐忑,亦將生死相隨。
她們想,如果不能與這先生白頭偕老,那就陪他去一次戰場,去拼一次命。
這樣也算生死相許了吧。
這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呢?
清衍一頭短髮幹練,眼帶隨風斜揚,一隻腳踏在甲板的圍欄上,清了清嗓子,學著往日許輕舟的模樣,斷著腔調道:
“此情此情,我很激動啊,真想吟詩一首。”
此言一出,瞬間引來一陣起鬨之聲,常年的文盲分子,今日居然要吟詩一首,屬實是讓人大開眼界,詫異不已。
這比之太陽打西邊出來,可不遑多讓。
小白抱著雙手,氣笑道:“哦豁,老二你出息了,還吟詩一首?”
無憂拽了拽清衍的短袖,視線掃過四周,弱弱道:
“二哥,別想不開,今天挺多人的還。”
溪雲捂著小肚子,笑彎了腰。
“哈哈哈,老二叔,淡定,淡定,多想想不開心的事,你就不衝動了。”
洛知意使勁的憋著笑,一言不發。
清衍難免是鬱悶的。
不過好在清衍勉強算是有那麼幾個狐朋狗友,比如周虛,比如劍臨天,比如舟平安。
乃至溪畫都給予了他肯定和認可,一本正經鼓勵他道。
“老弟,吟來。”
“衍,看好你。”
“加油,迷死他們。”
故此在恭維中,清衍徹底迷失,墨眉輕舒,伸手撫長空,朗聲道:
“我要銀鞍照白馬,我要颯踏如流星。”
我要跑,我要笑,我要飛,一直飛在先生的前方,陷陣衝鋒……”
話音如鍾,渾厚如鼓,於此間獨一份,是那麼的清晰醒目。
久久迴盪,落入耳中,眾人恍惚一刻,些許迷茫,不可思議的盯著這位壯碩的大個子,懵了。
未曾想,那個只知道吃,只知道打的清衍,竟是也能說出這番話來。
這不是詩,亦不是詞,可是卻是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恍惚之後,眼中泛起驚芒,紛紛讚揚。
“可以啊,老二。”
“牛。”
“有點東西哈。”
“吟的很好,下次多吟點。”
“二哥,很棒哦。”
許輕舟自是也聽了個真切,嘴角上揚,眼中春風肆意激盪在這一初秋的晴天。
深吸一口氣,又緩緩撥出,神清氣爽,張開手,閉上眼,擁抱整個浩然,低聲呢喃。
“我自人間浪漫,餘生事,南北西東”
風帆之巔,仙是一看客,將此間一切盡收眼中,嘴角同樣勾勒起了一抹弧度,看了一眼那少年,一雙大眼眯成了月。
她不記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麼愛笑了,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在笑什麼。
只是總覺得有趣,很多事情都好有趣,包括眼前自己所看到的,可是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在想,是自己變了,還是世界變了。
看著那一張張激情四射的臉龐,她想明白了。
不,都不是,她還是她,浩然還是那個浩然,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多了一個先生。
她柔和的目光灑向許輕舟,微笑道:
“從不是這人間有趣,而是因為有你,所以人間才變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