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抿著杯口,主動打破彼此間的寂靜,問了一句。
“看了我這麼久,可看出了點什麼?”
劍臨天嘲弄道:“你也是個人。”
許輕舟一眉向上,一眉向下,眼中忽暗忽明,怎麼聽這話像是在罵人呢。
“何出此言?”
劍臨天鄙夷道:
“外面都在傳,落仙劍院的小先生,是神仙,是仙人,是聖人,今日一見,也就一般。”
許輕舟無語,卻又故作高深說道:
“你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劍臨天雙手十指交叉,撐在顎下,雙目盯著許輕舟,譏諷道:
“哦,難不成你還有何過人之處?那抱歉,我還真沒看出來。”
許輕舟能聽出,這少年心中有怨氣,既是有怨,那自己猜的就是對的,他就是為了林霜兒而來。
這顯然是找自己要說法來了。
見他拐彎抹角,旁敲側擊,許輕舟也不裝了,放下杯子,三指把弄,似笑非笑道:
“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一葉便可障目,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可多了,比如我能解憂,最擅長解這相思之愁。”
劍臨天心頭一緊,看向許輕舟的目光,變得凝重了幾分。
他尋許輕舟,正如許輕舟所猜測一般,為了林霜兒而來。
別看如今的許輕舟在黃州,已然人盡皆知。
可是若是非要論誰先知道的許輕舟,他一定比整個黃州的人率先知道。
他不僅知道他叫許輕舟,還知道他是忘憂先生。
而也正是這個叫忘憂先生的,讓林霜兒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與他之間的那一段最純真的感情和回憶。
這是林霜兒親自對他說的。
他清楚的記得,那日與林霜兒重逢,敘說過往,忘憂先生的這四個字在林霜兒的故事裡,話語中出現了不下百次。
那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輸給了這個叫忘憂先生的人。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想見見這位忘憂先生。
他想看一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因為謠言傳的有多玄乎,而是因為林霜兒提及他的時候,眼眸太過明亮。
僅此而已。
他的十指下意識的緊緊扣在一起,露在黃袍外的手臂上可見筋絡浮現。
不過僅僅只持續了片刻,便慢慢的舒緩開來,他冷笑一聲,輕搖頭,目光頭一次,從眼前的少年身上躲閃了開來。
不屑道:
“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不過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善用的把戲罷了。”
許輕舟笑笑。
“你好像對讀書人,意見很大啊。”
“錯了,我只是單純的針對你而已。”
“不理解,能說說為什麼嗎?”
劍臨天不答反問:
“你就不問我,為何來找你?”
許輕舟明知故問,玩味道:
“世人找我,除了解憂,還能為何?不過很遺憾,你得有卡牌才行,當然,我一般也不解君子愁。”
劍臨天切了一聲,質問道: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說什麼?”
劍臨天自然知道許輕舟在裝蒜,索性也不再繞彎子了,冷臉道:
“我給你提個醒,林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