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便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說,小先生,你倒是好了沒,那書上都寫了些什麼。”
眉梢一擰,溫怒道;
“還是你在逗我玩呢?”
許輕舟撇了撇嘴,很不雅的動了動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些,視線從解憂書上挪開,並沒有第一時間給與雲詩回應,而是伸手取過那半杯涼茶。
一飲而盡。
又將空杯放下,些許用力,故聽清脆之聲,很輕很輕。
雲詩看得一臉懵逼,眼珠漸漸瞪起,看著面前的書生,總感覺這孩子變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麼拘謹了。
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很飄的感覺。
許輕舟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也將心中的煩悶盡數吐出,眉梢舒展,風輕雲淡,又成了那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目光看了一眼解憂書,伸出手掌在那上面拍了 拍,抬頭望向雲詩,意味深長道:
“前輩,雲詩,四百歲那年,破十境,去了雲夢澤,遇到一個男孩,悄悄帶回宗門,瞞天過海,收入門下,教了他二十載,然後”
許輕舟將雲詩與溪畫的過往梳理,簡單做了一個總結,然後一口氣說完。
就如這靈河上的水,綿綿不絕,沒有絲毫的停頓。
更是用寥寥數語,道盡二人相遇,相識,相知,相惜,相愛,相離,相思
起初,雲詩是毫不在意的,然後漸漸驚訝,再然後直接懵了
因為許輕舟說的,一字不差。
最後,她的內心早已崩騰不息,再看許輕舟,驚為天人。
因為許輕舟提及的事情裡,有些就連雲溪都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就這樣她從未提及的事情。
許輕舟卻是真的知道。
就好像,許輕舟就是自己一樣,知道的清清楚楚。
試問這樣的手段,豈是人力可為?
就是聖人,耗費壽元推演天機,一窺歲月,也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更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心聲不是。
這書不簡單,這書生更不簡單。
餘光看著雲詩目瞪口呆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前輩的高深莫測,許輕舟些許得意,在雲詩的視野盲區裡,他的眼底一絲鄙夷一閃而過。
心中暗道,小樣,哥驚不死你。
嘴角下壓,似笑非笑,卻又鄭重肅穆,沉聲問:
“前輩,你看,我還用繼續說下去嗎?”
雲詩沉默,一動不動。
許輕舟一愣,又喚了兩聲。
“前輩,前輩!”
雲詩依舊一動不動,似是神遊天外。
許輕舟無語,伸手在其面前晃了晃。
略大聲。
“前輩。”
雲詩懵懂回神,強裝鎮定,掩飾眼中驚色,瞥了一眼許輕舟,伸手取過杯盞,掩飾心中慌亂。
輕飄飄道:
“那麼大聲作甚,我能聽到。”
許輕舟努了努嘴,很是不屑,想來這可能就是強者最後的倔強了吧。
“還要繼續嗎?”
雲詩放下杯子,視線有意無意看向桌子上的解憂書,答非所問道:
“你這書不錯。”
許輕舟挑眉,轉移話題是吧。
卻仍然謙虛道
“還行吧。”
不過察覺到對方眼裡那熱烈的眼神,許輕舟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強調道:
“不過也只有我能用,別人拿去,就是廢紙,擦屁股都硌人。”
雲詩嗤笑一聲,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還能聽不懂?
這是怕自己給他搶了。
不過卻不在意,假裝沒聽到,繼續旁敲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