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臨江,本就不是讓你護著他的,而是替我看著的他的,既然不是護,那你便沒罪。”
錢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頭道:
“可是,那畢竟是您的骨肉,而我卻看著他死在我的眼前。”
溪畫輕聲譏笑道:“呵——骨肉?我溪畫這一生,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女人,既然不缺女人,便不會缺骨肉,你方才不是也說了,他只是第十帝子罷了。”
話音一頓,話鋒一轉,溪畫的聲音突然冷了三分。
“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死了也就死了,死了他一個,自是還有其他的,便是都死了,大不了再生就是了。”
“更何況,我也從未想過,讓溪空當繼承者,一個荒淫無道的孽障子,若非他母妃因我而死,本君又豈會讓他活到今天,他乾的荒唐事已經夠多了,死不足惜。”
“死了也好,死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他給我找麻煩了不是。”
他的言語間,無不透著冷漠,似乎溪空死了,對於他來說並非一件壞事,更像是一件好事。
俗話說,自古帝王無情家。
想來便是如此,他確實沒有言過其實,他對溪空的確沒太多的感情,或者說他對他的兒子們,都沒什麼感情可言。
生也好,死也罷,順其自然。
要是非要說,對於溪空,他算是比較偏愛的了,即便他做出了那麼多的荒唐事,卻也只是將他攆到了臨江偏遠之地。
當然,絕非是因為溪空是他的兒子中,天賦最高的。
僅僅只是當年帝位爭奪,溪空的母親因為自己而死,故此,心生愧疚罷了。
事實上,整個溪國都清楚的很,畢竟,溪畫,溪國帝君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心甘情願爬上床的女人。
而他的兒子,卻偏偏喜歡用強的,這無疑是與溪畫相反的,又怎麼會喜歡他呢。
這也是錢徵敢放任溪空死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因為他料定了,溪畫不會因為溪空的死而責怪自己。
一開始,溪畫的本意就是讓自己盯著溪空,怕的就是溪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惹到不該惹的人,給溪國帶來滅頂之災。
事實證明,溪畫是對的,錢徵同樣也猜對了。
溪畫說了很多,最後收尾,對著錢徵道:
“你這一次做的很好,並未惹到四人,為我溪國避過了一場大禍,無需與我客套,想要什麼賞賜,直說便是,本帝君無有不允。”
錢徵心中自然是得意的,但是表面上卻依舊面不改色,恭敬道:
“帝君不責罰,已是最大的恩賜,奴不敢有非分之想。”
溪畫不置可否,隨手一揮,一個空間戒指自屏風後飛馳而來,懸空於錢徵面前。
“行了,你可以不要,我卻不能不給,這裡面是一百萬靈石,你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
話音一沉,命令道:
“不可推辭。”
錢徵眼中閃過一絲難掩的喜色,連忙跪謝。
“多謝帝君。”
“舟車勞累,又跪了一夜,辛苦你了,下去歇著吧。”
錢徵詢問:“帝子的屍首,該如何?”
溪空無所謂道:“扔到宗祠,讓人埋了便是。”
錢徵再拜。
“明白,那老奴告退。”
“嗯!”
錢徵起身,拿起空間戒指,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
待錢徵走後,溪畫長袖一拂,殿門轟然關閉,他眯著狹長的眸,微微搖頭,青絲舞動,輕呵一聲。
“呵——這個老狐狸,還是老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