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之上,許輕舟站在無人的角落目送大軍開拔,遠行,直到入了蒼山,出了山河關。
“但願,能少死一些人吧。”
權利握在手中,濺起的從不止泥淋,還有鮮血。
斜陽偏西時,氣溫隨著秋風驟降。
就在許輕舟準備離去之際,城頭上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悄無聲息的出現時,清衍也從暗處躥出。
站在了許輕舟的身前,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小老頭,昂著小腦袋,滿是鄙夷,出言譏諷道:
“怎麼,上次還沒被打夠?”
許輕舟自然也看清了來人,叫住了清衍。
“清衍,不可無理。”
來人正是蒼月行,當年被無憂,小白,清衍三人混合三打之後,許輕舟用一顆丹藥救回了這老傢伙的命。
自此之後,他便又一次銷聲匿跡。
再無蹤跡,除了那日朝會上的臣子們知曉,也再無人見過他了。
不過許輕舟卻清楚,這老傢伙一直都在這蒼月裡轉悠。
兩年前,他與蒼月心吟遊歷百城,他時常跟在暗處。
包括當初他被打後,忘憂坊宣旨賜姓時,他也在。
見他之後未曾再有動作,許輕舟也就得過且過了。
歸根結底,這位畢竟是人家蒼月的老祖宗,除了對自己動了殺心,也並未做過十惡不赦之事。
有錯,但是罪不至死。
當然,這只是現在的許輕舟,若是早個幾年遇到自己,對自己動了殺心的,那肯定是非殺不可的。
人總是在成長,也是在變的不是嗎?
蒼月行是鬱悶的,看著這個高兩米,蒙著眼睛的少年,內心暗暗發怵。
當日的清衍,重劍尤可破其鋒,現在的清衍,絕非他所能敵,所以被懟,也只能沉默,識趣閉嘴。
轉而將目光看向許輕舟,柔聲問道:
“小友,可否與你聊一聊?”
許輕舟並沒有拒絕,而是支開了清衍。
清衍走後,一老一少遙望城外,許輕舟率先詢問。
“前輩今日找我,莫不是因為出征之事,讓前輩覺得不妥?”
蒼月行苦笑一聲,嘴角掛著自嘲道:
“小友說笑了,我雖然是老了一些,但是還不糊塗,是非對錯還是拎得清的。”
說著他嘆息一聲,視線望向遠方,似是要將整個江南收入眼中,徐徐再道:
“這些年,我去過很多地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蒼月,百姓安居樂業,國庫充裕,朝堂穩定,一切蒸蒸日上,現在的蒼月,早已不是原來的蒼月了,今非昔比啊。”
說著視線緩緩收回,投向了許輕舟。
“而這一切都是小友的功勞,小友是治國的大才啊,小友做出的決定,老夫自是沒資格評斷的。”
許輕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這蒼月行。
對方今日的謙卑讓他一度懷疑自己認錯了人,這還是當初那個在朝堂上桀驁不馴的小老頭嗎?
怎麼說話這麼中聽了呢?
“小友這般看我作甚?”
許輕舟輕搖頭,直言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今日的前輩好像不一樣了,一時倒是叫許某有些不習慣了。”
蒼月行又豈聽不懂許輕舟言語中的挖苦意味,可是又能如何,當初自己確實是狂悖了些。
“我知道,當初的事情,讓小友心懷芥蒂,老夫承認,當初確實過激了一些,有衝撞了小友之處,今日在這,老朽給小友賠個不是。”
許輕舟假意惶恐道:“不不不,這萬萬使不得,你是聖上的老祖,更是蒼月的皇祖,我只是蒼月的臣,豈有上位與臣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