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是事實,上萬年的固有認知,是刻在骨子裡的,哪裡是說能改就能改的。
特別是在皇權社會和修行社會的雙重加持下,這樣的思想更不可能根除。
即便是國師,最多也只能實現法律上的人人平等罷了。
所以姓對於一個尋常的百姓來說,那是很重要的。
特別是這些本就沒有名字的孩子。
若是能得一姓氏,而且此姓還是皇帝親自賜予的,那將是莫大的恩寵啊。
皇恩浩蕩。
未來,定會如許輕舟所說,這些孩子一定會成為自己和這個國家,最忠誠的戰士。
捨命相護,毋庸置疑。
蒼月心吟眼中淚花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盈盈秋水般的笑意,俏皮道:
“先生,你對我真的好好啊,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先生了。”
本是男兒容,卻盡是女兒態,雖也有一抹別樣的美,可是戲弄的意味卻更濃郁些。
許輕舟也不由來了興致,脫口而出,也調侃了對方一句。
“不是應該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嗎?”
蒼月心吟傲嬌的揚起小下巴,眼中盡是得意。
“先生這就不知道了,對好看的人,那自然是要以身相許的,不好看的人,就只能下輩子了。”
說著一臉認真,一副你懂的表情看著先生。
“所以先生的恩,我只能下輩子才能報。”
許輕舟無奈翻了個白眼,這是擺明了說自己丑唄。
“聖上說話,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蒼月心吟吐了吐舌頭,俏皮道:“都是和先生學的,是先生教的好呢。”
許輕舟不置可否,原地躺了下來,枕著雙臂,閉目養神。
不忘了感慨一聲。
“初夏的江南,比春美,記得那我我來時,好像就是春天。”
蒼月心吟也慢慢的蹲了下來,輕聲應道:
“嗯嗯,先生來得巧,剛好入春。”
“如果一直都是春天,那該多好——”
蒼月心吟沒再回話,依舊抱著懷裡的衣服,看著遠方,任由清風拂面。
視線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先生,在看不到的角落裡,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濃濃的悲。
輕聲在心中低語。
“一定要有下輩子——”
她說先生的恩,要下輩子在報,是調侃先生,卻也是真話。
先生當然是最帥的啦,至少在她的心中是這樣的,可是她清楚,這輩子不可能了,她只能活百歲,而先生可是仙人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她雖是聖上,可是天地並沒有因為她是皇上,而就恩寵於她,未曾許她長生路——
這一世。
即便是她放下這天下,卻也握不住先生。
許輕舟偷偷睜開了眼,又偷偷看了姑娘一眼,眼底拂過的又何嘗不是濃愁。
三月的江南邂逅了一江春水,塵不到,時時自有春風掃,拈花把酒不敵暗流之下的潮湧,逆旅中的煢煢踽踽——
他輕聲嘆,與風語。
“陛下啊,萍水相逢,有緣無份,許某也只能許你一個,太平盛世了。”
許久之後,風裡又響起了聲音。
“就蒼月吧?”
“嗯?”
“我說,就讓他們都姓蒼月,先生覺得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