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泛起驚芒,凜冽異常,昂首闊步間,自是春風得意少年郎。
蒼月心吟來到了許輕舟身側,仰著腦袋,如往常一般看著先生的側臉,笑問:
“先生是打算重用這簡小書嗎?”
許輕舟不否認,回道:“確有此意,不過還需看看。”
蒼月心吟纖細的眉梢微微蹙起,認真的分析道:
“可是我看這簡小書並無過人之處,說話唯唯諾諾,有些太過拘謹了,能堪大任否?”
至少那書生,給她的感覺,就是氣場太弱了。
興許有些才華,但是過於稚嫩。
許輕舟不置可否,若非那夜月下對飲,簡小書醉後狂言,他與蒼月心吟所想也無不同。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眼睛看到的,不一定為真。”
蒼月心吟玩味的笑道:“先生,這是罵人的話?”
許輕舟尷尬笑笑。
“咳咳,意思差不多,差不多,總之,這簡小書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頭猛獸,而我要的,就是讓這猛獸出籠。”
說著雙目一眯,戾氣自生,語氣也凌冽了幾分。
“是時候,該咬人了,他興許合適。”
蒼月心吟似懂非懂的點頭。
“先生說行,那便是咯。”
許輕舟側目,餘光輕掃。
“殿下,今日奏章可都批閱了?”
提及此事,蒼月心吟笑意全無,鬱悶裝滿了眼眶,氣呼呼的道:
“啊啊啊啊,我都煩死了,說好的你監國,活怎麼都是我在幹啊?”
許輕舟摺扇一開,揮手成風。
“因為,我是先生,你是學生,我為君分憂,你為師消愁,走了。”
說完揚長而去,唯餘蒼月心吟悶悶不樂,乖巧坐回堂中,開始翻閱奏摺。
“礙——累死我得了。”
也不怪蒼月心吟鬱悶,六部重整,三省變法,事無鉅細,皆需由國師定奪。
現在的工作量,比之當初她在皇宮,可多出了三倍不止。
正午,寧鋒如往常一般來彙報安和坊建造情況,一切已經步入正軌,就是缺人手。
此時秋至,正是農忙之時。
而且工部也按許輕舟的指示,在三省之地,大興水利,以工代賑,緩解就業壓力。
確實很難在招到工人。
現在若是增加人手,那隻能向城外招工了,故此前來詢問許輕舟的意見。
許輕舟聽聞,自然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待寧鋒走後,許輕舟看著諾大的蒼月地圖,陷入沉思。
安和坊目前聚集孩童不下十萬,可若是建成了,一坊之地,可存民至少五十萬。
他讓建的都是高樓,且構造還是類似宿舍的風格,故此還能更多。
既然以重建,這裡面還是要塞滿人的,不然豈不是失去了意義。
“看來,可以著手做這件事了,讓誰去合適呢?”
中午用餐之時,應是清衍走漏了訊息,自己的想法被無憂知曉了去。
小傢伙在方桌前便毛遂自薦,主動請纓。
“師傅,聽說你打算要把蒼月所有的流浪孩童都接到京城來,這事可以讓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