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努了努嘴,小聲嘀咕。
“在兇還能有大姐兇。”
小白斜目,冷聲道:“嗯?你說大聲點?”
清衍渾身一顫,閉口不語,偷偷溜走。
小白抱著手,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可見腳尖,略顯鬱悶。
兇嗎?胸就好了——
“我還小,還能長長——”
一個時辰後。
路邊一涼棚,眾人小憩乘涼,清衍抱來了西瓜,開吃。
不一會,戶部侍郎帶著一眾隨從,匆匆而來。
“下官劉天,拜見國師,拜見公主殿下。”
許輕舟吐掉瓜子,隨和道:
“起來吧。”
“謝國師,謝公主殿下。”
許輕舟指著前方百畝良田道:
“你去把這些田,都給買下來,我要用。”
聞言劉侍郎有些為難道:
“回國師的話,這裡的良田,都是南宮家的,怕是不好買。”
說明難處,卻又連忙表態。
“不過國師放心,給下官點時間,我一定能搞定。”
聽聞南宮家,許輕舟神色異動,眼底拂過一絲波光。
非要說三大世家, 他對誰印象最深,自是這南宮家了,先不說之前,他們派人來找自己解過憂。
當代南宮家主,他也見過一面,雖言語相談甚少,可是不可否認這南宮家主,確實是個人物。
“南宮家,也罷,你去把南宮家的家主給我叫來,我親自跟他說。”
“好,下官這就去辦。”
聽聞國師召見,南宮家主南宮言一半惶恐,一半大喜。
急匆匆的就趕了過來。
見到許輕舟,當即跪拜。
“草民南宮言,叩見國師,不知國師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國師恕罪。”
許輕舟用手帕擦盡手中瓜汁,餘光看向南宮言,起身笑道:
“起來吧,陪我走走,有話與你說。”
“好的,國師。”
此時臨近日暮,襲襲江風帶著清涼,驅散幾許燥熱。
許輕舟踱步在前,南宮言恭敬在後。
一人說,另一人自是頻頻點頭。
許輕舟說要這百畝良田,讓南宮言開個條件。
南宮言聽聞,直言,國師想用,便儘可拿去,莫說百畝,千畝也捨得。
許輕舟見南宮言上道,自己又缺人手,便和南宮言談起了生意。
告知了南宮言自己的意圖,也丟擲了一張大餅。
一邊敲打,一邊不忘了捧上一捧。
“南宮家主,想必新律的事都知道了吧?可有何想法。”
南宮言恭敬回應,“小民聽說過一些,不過都是道聽途說,不敢妄言。”
語氣很輕,說的也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國師,吃個瓜落。
許輕舟又豈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呢,淡淡說道:
“我呢,是讀書人,很講理,以前的事,能不能過去,得看現在你怎麼選。”
“人這一生,能選擇的機會不多,在這洪流來時,要麼被淹沒,要麼順勢而為,南宮家主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南宮言聽出了許輕舟的言外之意,以前的事可以清算,也可以不清算,一切取決於他今日如何選。
變法勢頭兇猛,一百零五城王侯被一道推恩令扯下泥潭自顧不暇。
六位國公去二留四。
就連前幾日,整個皇族和京城百官也無一倖免,皆遭受牽連,家底被探了個空。
他很清楚,接下來,他們這些世家指定也要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