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落座主位,傾身而道:
“方才我說了那麼多,歸根結底就一句,民為一國之本,是諸位的衣食父母,而為官者亦當愛民如子。”
“青樓女子也是民。”
“諸位覺得,可該將自己的父母,自己孩子,賣身青樓為奴,受他人玩弄呢?”
一句話,懟得群臣啞口無言。
“這”
神色精彩絕倫。
許輕舟卻是毫不在意,重拳落桌,震懾全場,一字一句道:
“我執新律,就是要告訴這天下人,百姓就是百姓,是人,非奴爾。”
“不管是誰,膽敢試圖奴隸百姓,便是犯天下之大不為,與天下作對,國家作對,與天綱作對,我定不輕饒。”
沉沉話落,冷眸掃視諸公,寒意四起,在這堂中橫衝直撞。
“諸位,可還有異議?”
一統慷慨激昂的話語,透著毋庸置疑,在配上如今的威懾,他們哪裡還敢說半句不是。
而且許輕舟說的,確實也挑不出理來,即便不願意承認。
但是許輕舟所說,無論是賭,還是黃,二者這本就是滋生罪惡之源。
更是富人斂財之地。
許輕舟雖是為了民,但是何嘗又不是在針對那些斂財的富甲豪商。
群臣聽後譁然,紛紛起身,於堂中齊拜。
“我等無異議,一切全聽國師安排。”
許輕舟滿意點頭,平復心中憤憤,恢復往日平和。
在他來時的世界裡,黃賭可是排在四害首位和第二位的。
二者的危害,遠遠不是明面上能看到的那般簡單。
雖然調侃,與賭毒不共戴天,隻字不提黃,可是大家心裡誰不清楚呢。
不可否認它們在古代確實合法存在,可是許輕舟說了,存在不一定合理。
既然不合理,那就抹了。
雖然無法徹底杜絕,但是需以抑制。
或者也可以這麼說,至少在能看到的地方,這樣的事情不該明目張膽。
這個時代,本就重男輕女,青樓女子誰不是被家中販賣的,而情色場所滋生貪斂,利益燻心。
可是許輕舟也知道,用他的認知去說服這些人,太難,索性不如來一場詭辯。
他只要結果。
認為對的事情便去做,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至於對錯與否,自有時間來檢驗交由世人評斷。
他取過身前新律,握於手中。
“這新律,共五百四十三條,五萬八千三十六個字。”
“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我要看到新律在江南三省定義公平正義,你等可有問題?”
雖然面露難色,但是刑部尚書還是上前恭敬接過新律,保證道:
“臣等定竭盡全力,不負聖上,不負國師,不負天下百姓。”
許輕舟欣慰點頭,眉梢微舒。
“中書省的留下,刑部的散了吧。”
“我等告退。”
刑部一眾官員,先後退去, 踏著正午的烈日,匆匆出了國師府,一路浩浩蕩蕩,卻又不敢停留,直奔刑部。
三個月的時間,要推行一套新法,時間緊任務重,他們可不敢耽擱啊。
“太嚇人了,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如坐針氈了。”
“如芒在背啊。”
“禁賭,禁色,老夫是萬萬沒想到啊,玩的太大了。”
“王家和西門家,這次怕是慘了,哭都沒地方哭了。”
“可不是,三省賭坊妓院,哪一個和王家西門家沒有關係呢?”
“看不出來嗎?國師這是明著要搞世家大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