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夫人只不過一凡俗爾,仰頭不可看天之高,低頭不可丈量地之闊,林楓一城,與天地相比,浮游一粒塵,莫要說你夫君只是不能生育,即便是男女皆不能生,亦能造出人來,夫人信否?”
墨笙歌聽完抿唇一笑,“先生是神人,先生說的話我信。”
林碩不能生,自是無人知,外界只知道是她墨笙歌不能生罷了,林碩也因此拒不納妾,世人不知,皆言他是痴情郎。
可是誰又知道, 她替他默默揹負了這一切呢。
畢竟若是外人知道,一城之主,不能生育,林楓城難免是要起紛爭的,就如現在,亦是如此,若非有她,怕是林楓城早已大亂,甚至易主。
她揹負了不能生育的名頭,也同樣承受了來自城中不少人的罵名。
有人說自己是狐狸精,迷惑了林碩,也有人說自己是災星,想讓林氏絕種。
畢竟林楓人人皆知,林家三代單傳,而她卻獨佔這林碩,佔著也就算了,偏偏自己還不能生養,又豈能沒有流言蜚語呢。
所以墨笙歌恨林碩,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只是因為嫁給了林碩,而她自是不想嫁的。
可是生在這樣的世道,生在墨家,她沒得選,一切都得按別人安排好的去做,就好像從出生到死去,她註定了只能做別人操控的傀儡。
所以她渴望權,她要掌控權,她要隨心所欲,要掌控他人,她也發誓此生此世,不再受人掌控。
誰說女子不如男?她就是不信這個邪。
而許輕舟不僅能說出自己所想,還能知道林恆不能生育,這不是神,又能是什麼,他的話自己又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她只是在想,自己是否還能有更好的選擇。
於是便又問:“先生方才說,有兩種解法,不知這第二種為何?”
許輕舟沒有賣關子,直言吐出五字道;
“借他人之種。”
“什麼?”
“字面意思,既然林碩不能生,別人總歸是能生的。”
許輕舟說完,取過了桌上的瓷壺,自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說久了,自是有些乾巴的。
墨笙歌淡然一笑。
“先生還真是會開玩笑,先生莫不會不知,一城之主血脈若非嫡親之血,是可以查驗出來的,若是真這麼做了,那奴家怕不僅僅是不能活,還要被沉塘了。”
許輕舟喝了一口茶,不忘了吧唧了一下嘴巴,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自然知道,靈陣驗血的小把戲罷了,找那林家之人借不就行了。”
墨笙歌嘆息一聲,眼底帶著些許幽怨,“先生有所不知,這林家就只剩我夫君林碩了,不然我也不至於拖到現在,又何必來找先生呢?”
她不是沒想過,可是林氏無人,何處借啊。
“誰說的林家只剩你夫君林碩一人的?”
墨笙歌聞言一驚,促狹道:“先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