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卦,多一個都不算,這是我的規矩。”
“切,你這能養活自己不?”
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
“你猜-”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長街的另一頭走去。
“君不知,最是深秋,醉是深秋,花間酒一壺,何處染離愁——哈哈哈!”
開店的老闆娘看著他的背影,小聲道:
“還真是有趣。”
“姐,什麼有趣?”
“還不是那裝瞎的許輕舟,算了,管他作甚,你快去讀書去吧……”
光陰似箭,時間猶如白駒過隙……
深秋一晃不在,大雁南飛,凜冬已至。
天霜城的南大街開了一家新鋪子。
名曰:忘憂閣。
店鋪的門口貼著一幅字,字型筆走龍蛇,渾厚有力,一看便是大師出手。
右書:姑娘有憂亦有愁。
左書:我讓姑娘無憂愁。
橫批:許卿無憂。
簡單的話語,略顯俗套,沒有史書嚴謹的措辭,亦沒有佳作的雅韻,不過卻是通俗易懂,至少是個婦人也能明白,就對了,主打一個平易近人接地氣。
寒冬臘月,天空大雪茫茫,天霜城的這一場雪,一下就是數日不歇。
好似為天霜城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
街道上少見行人,可是偏偏在這忘憂閣的門前雪地上,卻排著長長的縱隊。
仔細一看,有老有少,卻又清一色的是女人。
雖是清晨,風最寒的時候,可是人潮裡卻是喧囂陣陣,女子低語議論聲聲。
她們無一列外,皆是慕名而來,只為讓那忘憂閣的閣主為自己解去心中一憂。
“大娘,好巧啊,又見面了呢。”
“哎呦,這不是張家的姑娘嗎,你這都來多少天了,還沒抽到啊。”
“別提了,大娘,我這都六天,一次沒抽到,哎。”
“你才六天,我都快十天,你看現在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能抽到的機率就更小了……”
“你說這許先生,也奇怪,一天只解一人。”
“先生這麼做,自然有先生的道理,畢竟先生可是天神下凡,就沒有他解不了的憂與愁,消不了的災與病”
大雪飄飄灑灑,時間轉瞬消逝,那忘憂閣的門也在眾人的等待中,“枝呀”一聲打了開來。
隨後一個七八歲的小書童,抱著一個箱子便走了出來。
“快看,書童出來了,要開始了。”
“佛祖保佑啊,今天一定要讓我抽中啊,保佑保佑。”
小書童昂著小腦袋,站上了門旁的木臺,扯著稚嫩童音喊道:
“先生說了,今日名額300,抽完先生會公佈幸運的數字,選中的姑娘今日可解憂。”
隨著小書童將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們便蜂擁而上。
“哎別擠啊!”
“讓我先來,我先來的。”
“哎呀,你摸到我胸了。”
“摸了怎麼了,都是女人,跟誰沒有是的”
“那能一樣嗎,你的是葡萄,我的可是西瓜呢!”
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小書童也被淹沒在了人海中,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從女人堆裡爬了出來。
他擦了擦額頭,看了一眼身後,嘀咕一聲。
“要不是先生給的多,這活狗都不帶乾的,一不小心就得被踩死。”
很快,箱子裡的紙團便被一搶而空。
紙團有300,可是這今日來的人,可不止三百,有的來得晚壓根就沒搶到,一個個唉聲嘆氣,煩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