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傍晚六點是我最喜歡的時刻,因為能與秦照庭共進晚餐。
我喜歡看到他在廚房為我忙碌的身影,以前我覺得好看,現在也還是。
可他還是不讓我留宿。
我不止一次提出請求,他不厭其煩地一次次駁回。
我說他家的床躺著舒服,他非說我一定更愛自己的床,就連我在他家表演一次秒睡的機會都不再給。
我說我的室友並不好相處,作息也不太一樣,他非要替那人開脫,聲稱我是夜貓子不睡覺才與他人作息顛倒。
好吧,我說什麼他都是不信的。
不允許留宿只有一個理由能夠被我接受。
就是我和秦照庭還沒有真正在一起。
這得到過秦照庭的答案,我問過他,我們算不算在一起。
我只問了一次,隔著一層虛掩的玻璃門,油煙機在廚房轟轟作響。
可能是耳朵太背,也可能是油煙機太響,秦照庭沒有回答。
不回答,就當他是預設否定了。
還有那個首映禮前失誤的吻,既然是失誤,那就是不能算數的。
我和秦照庭都沒當回事。
……
秦照庭應該是沒當回事的,因為我曾與他以此開過一次玩笑,他的表現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可圈可點之處。
他氣定神閒,回想起當日片段時臉上也沒有任何異樣神色,說:“那時候你沒有睡醒。”
連我在做夢都猜到了,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我不知道這種非友情更非愛情的狀態還要持續多久,在我的認知裡,愛一個人,應該迫切與他確定關係才對。
可秦照庭並不迫切。
愛我,為什麼不能和我確定關係呢?
一切都不像秦照庭曾經所說那樣。
他沒有那麼愛我。
我想起那天首映禮結束後問秦照庭的問題。
很愛是有多愛?
一點點也能被無限誇大為“很”,沒有也能虛假構建成“很”。
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我沒談過真正的戀愛,一點也不瞭解健康的戀愛順序和節奏。
這樣一來秦照庭就變成了清楚環節並且掌控大局的那個。
但這有一個大前提。
身經百戰才能瞭如指掌。
所以秦照庭有談過很多戀愛嗎?
很久以前有人和我說過,秦照庭不止包養我一個人。
但那人已經消失了很久,秦照庭也一直向我否認,如今沒法求證了,我可以暫且信他。
談戀愛和包養可是不一樣的,他是否談過,談過多少這點我要弄清。
不可以直接問秦照庭,他一定會告訴我一個也沒有,我是他的初戀。
這肯定不可能,我知道的就有安夏了。
我決定從吳格處下手。
吳格從秦照庭研究生畢業後就一直跟著他,想必會知道得比我多。
我挑了個閒暇沒課的下午,在秦照庭公司樓下堵截了下班回家的吳格。
我直言問他秦照庭談過多少戀愛,吳格顯然無措,在我的逼問下只有一句話:
“秦總的個人生活,我不清楚。”
“那安夏呢?”安夏他總不可能不知道了。
吳格:“安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