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絕對不是一件高領毛衣能抵擋的。
可我只有一件高領的毛衣,其餘的都在秦照庭的公寓裡。
我並不急著走回圖書館。
等了好久,人的耐心是有限的,電話沒在預計的時間到達,我打算從坐了好半天都沒坐熱的石凳上起身。
偏偏人生趕巧的事不少,秦照庭電話在我縮著手貓著腰的時候打來。
我手機一下沒拿穩差點飛出去。
高中學過的一篇文言文形象又生動,我此刻才切實體會到什麼叫“手指僵勁不能動”。
手指僵硬得像塊鐵,笨拙地戳向螢幕。
然後一不小心手一滑,啪,把秦照庭電話掛掉了。
我看著那重新歸於平靜的鎖屏介面有些愣神。愣完以後又趕緊戳著螢幕面部識別給人撥回去。
撥了好幾次都是“對方正在通話中”。
我乾脆停下來,等著他給我打過來。
終於秦照庭的來電顯示在數字時鐘剛跳秒的時候重新出現。
我趕忙接起,這回竭力控制著手指不敢再手抖。
“在忙?”秦照庭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我耳朵裡,低啞中透著一絲性感。
很容易就讓我回憶起在床上的情形。
我定了定神,隨便扯個謊遮蓋我剛才手滑的事實:“剛才在圖書館,不太方便接電話。”
“嗯,”秦照庭信了我的說辭,又問我,“聽吳格說你今晚過不來?”
這才是他打來這個電話的目的。
不得不承認,接下來的對話還沒開始便讓我有些慌了。
我學著他的模樣“嗯”了聲,“忙。”
秦照庭繼續問我:“要考試?”
卻不是關心,而是打探我是否有騙他的成分。
人不能一直撒謊,謊言說多了容易心虛。
我現在心跳如擂鼓,恨不得將其挖出來強制停止跳動。
終究是怕謊言圓不回去,我坦言說:“沒有。”
“那怎麼過不來,”秦照庭言簡意賅,“理由。”
我努力組織措辭:“大學生每天都很忙的,我就是……有自己的事要忙。”
“你必須來。”秦照庭不管我了。
“可是我……”
我什麼好呢,下一科考試排在一週之後,今晚也沒有其他的社團活動安排,我其實是很有空的。
秦照庭隨便動用點關係就能查得明明白白,甚至連我宿舍陽臺上晾了多少條內褲他都能一清二楚。
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終歸他問我,只是想聽聽我嘴裡有沒有一句實話罷了。
“言知。”
秦照庭打斷我的遐想。聲音裡有些幾不可藏的慍怒。
他知道我在糊弄他了。
在他生氣之前,我選擇屈服。
“好。”我說。
“今天晚上幾點呢?”我問他。這話其實挺羞恥的,總有一種上趕著讓金主賞臉關照的錯覺。
“五點半,吳格會在學校門口等你。”秦照庭的語氣鬆快不少,“別遲到。”
“好——”“好”字沒說完,秦照庭已經將電話結束通話。雖然這通電話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也著實讓人鬱悶。
我將手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