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好。與其提心吊膽休息一晚,不如一鼓作氣解決了。
姜遺光沒出聲,沒有計較他又拿自己當幌子的行為——蒙堅剛把他叫過去轉頭就下令,其他人怎麼會認為這其中沒有自己的建議?
事實上他這時也顧不上蒙堅。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來了……
這回,他感受得更加清晰。不光是惡意,還有滿滿當當的審視打量的意味,好像在挑剔一件貨品成色不夠鮮亮似的。
姜遺光若無其事往前走,沒說什麼。讓做好準備解釋的蒙堅一口氣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他拿不準姜遺光是沒搞懂,還是明白了以後故意沒提起,就等秋後算賬。
翻過小山坡,越過窪地池子,越往前走林子越密,一年前開出的道早就被野草荊棘重新長滿了,需個人在前邊拿鐮刀開路才行。
姜遺光一直默默跟著往前走,間或打下一隻鳥,讓其他人收著。
藉著打鳥的時機不斷注視四周,可不管怎麼找,周圍都是一片鬱鬱蔥蔥的青綠色,沒有一個多餘的人影。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看著自己?他又藏在了什麼地方?
姜遺光不得而知,手停在腰間數次要拔劍,又放下。
這種不斷被惡意注視的行徑讓他時刻保持警惕,絲毫不敢放鬆,儘管他也明白,身邊跟著這麼多人,那個人即便要對自己動手也要從長計議才是。
但……那道視線跟著他,斷斷續續的,已有快兩個時辰了。
這兩個時辰,太陽終於挪到了西邊,天邊泛起紅霞。
隊伍裡又死了幾個人,都是途中不小心碰到毒物,或者被毒蟲、毒蠍子、毒蛇給蟄咬了,大夫沒救過來,確定人死了以後就地找個地方挖坑埋了。
兩個時辰間,他們行進了約莫十里路,途中砍了不少當火把的木頭,夠點個三天三夜了,昨晚打獵剩下的肉也都在,全軍放開了吃一天也沒問題。
太陽西斜,照進林子裡的紅光柔美如紅紗,一層薄薄的霧從四面八方飄來,慢慢籠罩住整座山。
伴隨霧氣湧來的還有一陣陣潮溼的涼意,浸透衣裳,不知不覺間滲入面板。初時還不覺得如何,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冷得發抖了。
他們來到了一處山谷,這處山谷名為落霞谷,仰頭看四周都是山,谷中一條狹長小溪蜿蜒流淌。他們站在谷底,活像站在一條長長高高的盤子底,盤裡還盛了一汪水,粼粼漾著夕陽晚霞金紅色的碎芒。
到落霞谷就安全許多了,這裡的水能喝,霧也沒有毒,野獸雖然多,但他們人也多,聚在一起壯壯聲勢,尋常野獸也不會招惹這麼大一批人。
蒙堅甚至有閒心開始欣賞風景。
落霞谷東面的山頭兩頭凌空凸起,中間凹下去一點,看上去像一支樹杈。
蒙堅就指著那座山對姜遺光說:“你瞧那座山,我們都叫它龍頂珠。你看那個張開的地方,像不像龍腦袋上頂著兩支角?”
“當某些特殊時候,從山腳下往上看,太陽或者月亮正圓時出現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