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刷刷從騾車上抽出竹杖,或背上弓箭或抽出長刀。
穿過一條小溝,走在最前的人邊走邊往路兩邊草叢敲打,第一杆子敲下去,立刻就有綠得發青的蛇從草叢裡箭一般彈射出來,張口就噴出一發無色毒液。
但有一發袖箭比它更快地破空而來,穿透那張大開的口將蛇頭釘在樹幹上。釘上去時,那條蛇尾還在不斷掙扎。
蛇口毒液滴下落在草葉上,眾目睽睽下,那被滴上毒液的草葉竟滋滋冒起白煙,迅速發黑枯萎下去。
差點被咬計程車兵心都蹦出了嗓子眼,扭頭看去只見姜遺光收回手,沒什麼表情地叮囑道:“小心點。”
“是,是,多謝公子出手。”那人驚魂未定,持著竹杖一拱手,縮到後邊去了。
其實走到這裡風已經小了很多,但冷意還在,四面八方的寒意不斷侵蝕而來,反而比剛才大風颳過更加難捱,不少人剛才被風吹著還好,現在卻有些發抖。
姜遺光看了眼樹樁上的蛇,那是一條蒼翠無斑紋的長蛇,約莫兩指粗細,蛇頭扁而方,他從沒見過這種蛇,想來是他不知道的品種,便沒在意。原本還想將那枚袖箭收回,但疑心蛇血十分毒,便乾脆不要了,從手邊一棵認識品種的樹上折下枝條,削成一根根筷子長的尖頭木針。
卻見蒙堅臉色不太對。
“怎麼了?”姜遺光問。
蒙堅看了眼其他人,搖搖頭:“沒什麼,大家注意著點,告訴後邊的,這些蛇毒得很,被咬著了可是會沒命的。”
人多,路又窄,是以剛才看到了這一幕的只有前邊十來個人,但這些人也嚇得不輕,回過神來趕忙把話傳下去。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話都變了好幾套,後邊的人聽了十分驚訝。
“這麼大的蛇?吃了四個人?”
另一邊,蒙堅擰著眉頭把姜遺光拉到一邊,就站在剛才蛇被釘死的那棵樹旁邊,手上裹一層紙捻動樹上蛇的屍體,眉頭皺得更緊了。
“蛇有問題?”姜遺光問。
蒙堅低聲道:“對。”
他面上帶著濃濃的擔憂:“這種蛇在外面沒有,只在驪山存在,你看——”他撿起一根樹枝挑起緊貼著樹幹的蛇頭,連線腹部的地方一片白,當中一條紅線分明。
蒙堅用樹枝戳著那根紅線,說:“以前我們就發現驪山中的蛇奇毒無比,這種蛇因為腹生紅線,被我們起了個名,叫一線紅。但在很久以前,我們發現的一線紅身上的紅線都是很淺的,也沒有這麼長,最多隻有一截手指長。”
“去年,我見到的一線紅,紅線大多半尺長,色澤不如這條鮮豔。”
“對了,我還沒和你說過,一線紅這種蛇……紅線越深越長,代表毒性越重。”
眼前這條蛇,那紅線都有三截手指頭連著那麼長了!顏色紅得滴血,一看即知劇毒無比。
姜遺光:“你想告訴我——這幾年,它變得更毒了?”
蒙堅點頭:“是,不知是什麼緣故。”
姜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