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毒蟲透過他行走時肩膀和牆面不經意的觸碰,悄悄爬在牆上,靜靜蟄伏在那裡。
只要等姜遺光經過,就可以……
餘譙萬萬沒想到,姜遺光同樣不懷好意。
剛踏上樓梯的那一瞬,他手裡便如閃電般彈射出一枚松子殼射向餘譙——準確來說,是餘譙手裡吊著的那枚玉佩。
樓梯很窄,他正在轉彎處貼著牆走,玉佩被擊中時沒有碎,但被這一下打得撞在牆上時,當即裂開兩半。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碎片落地,飛濺起更加細碎的流光。
說時遲那時快,他手裡一根釘接著爆射而出,將那隻亟待逃跑的毒蟲紮在牆面。毒蟲掙扎兩下,不動了。
姜遺光“不可置信”地叫出聲:“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摔了它?!”
再看看牆上的毒蟲,更是咬牙切齒:“你還想算計我,又想用蟲子毒害我是不是?”
餘譙比他更不可思議,指著他你你你半天說不利索,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明明是你……你陷害我!這是你自己摔的!休想血口噴人!”
“這是太子殿下的賞賜,按你說的,我把它摔了就是為了嫁禍給你?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姜遺光吼得比他更大聲,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整個人都氣得發抖,看著那玉佩,嘴唇都在哆嗦,望向餘譙的眼神帶著恨意。
“我就知道你根本沒安好心!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把玉佩拿走騙我換回蠱王,上樓時佈置了毒蟲,估摸著快咬到我的時候故意把玉佩在我面前砸碎,到時我驚怒之下被毒蟲咬傷暈過去,你照樣可以取出蠱王……”
“我就知道——你根本是存心要害我!”
門外守著的近衛們早在姜遺光發出第一聲質問時就衝了進來,將事情聽了個全。
看向餘譙的目光中也帶了點無奈。
共事多年,他們不是不知道餘譙是個什麼樣的人。這種事……他做得出。
再說,牆上被釘死的毒蟲還在呢,被摔碎的玉佩也做不得假。
就像剛才姜遺光吼出的那句話一樣,太子賞的這玉佩可不僅僅是玉佩。誰也不會想到姜遺光會拿它來誣陷餘譙。
餘譙哪裡甘心,比手劃腳說剛才有東西射在玉佩上才撞牆上打碎了,他根本沒有!說著他就要找對方的暗器,可地上只有不少松子殼!
——都是沈長白閒著沒事白天來玩時吃剩的。姜遺光平常不愛叫人打掃,都是自己動手,他今日又回來得晚,是以那些松子殼還在。
“我用暗器?我能用什麼暗器?我費盡心思就是為了誣陷你?”
“是!都是我!這蠱王也是我騙你種在我身上的,那毒蟲也是我弄出來栽贓你的,反正十重以後入鏡人都是瘋子就對了,什麼都往我頭上推吧,你做的一切都是我陷害的。”
姜遺光比他更委屈更生氣,像是氣急過頭反而突然冷靜下來,嘲諷地看他一眼。
他看也不看那些左右為難的近衛,轉身就走。
姜遺光被餘譙氣跑了。
他身上有錢,隱蔽行蹤後隨意在京裡挑了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