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的眼睛到動作都是麻木的,他不想再聽從命令,可他不能不聽從命令,更何況他現在除了按照別人的指示做,叫他按照他自己的心意來,他也不知要做什麼。
侍從沒有為難他,將這條訊息傳了出去。
一個接一個,領了紙條的人隱秘地穿過大街小巷,交到一個賣炭人手中,賣炭人轉交給茶樓的茶博士,茶博士傳給一個常客,那常客再帶回“家”。
“一共叫了二十三個人去看,都說沒有異樣。”
“沒有異樣……”說話那人嘲諷一笑,把手頭堆著紙條的木匣重重一擲,當中碎成兩半,紙條嘩啦啦如雪片落地。
“沒有異樣?所以那些人都是自願跳樓的?沒有鬼怪作祟?你們查了這麼多天,什麼也不知道?!”
她驟然發怒,手下們當即跪了一圈,不知所措。
再怎麼查,還是不清楚,他們又不知道鏡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能如何?
死一般的寂靜。
越是寂靜,那些人越戰戰兢兢,不敢發出動靜,生怕惹怒她。
“姜遺光還沒被接回來嗎?”上首女人冷冰冰喝問,目光如電,掃過離她最近的甄二孃。
據那些人的口供來看,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內情多些,尤其是姜遺光。
甄二孃此刻換了副農婦打扮,面帶慚愧低聲道:“還沒有,不過……已經派人去了,最遲七天,一定能回來。”
“甄娘子,我記得……他是在你手下的?”
甄二孃不敢隱瞞:“是。”
“把他的卷宗全部帶過來。”上首黑衣女子冷漠道。
她的臉很古怪,容貌嬌豔,眸子明亮,偏生從額頭到兩邊臉頰各生出一道猙獰疤痕,將一張本該漂亮明豔的臉用刀疤劃成三份。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也絲毫沒有媚態,反而兇狠無比,如擇人而噬的野獸,任誰見了那雙眼睛也要在心裡打個突。
“不光是卷宗,他的所有……全部帶過來。”
甄二孃早有準備,又應一聲“是”後,拍拍手,讓人送了來。
有她在前面頂缸,其他人自覺趁機告退。上首女子也不搭理他們,讓他們多帶人把剩下還活著、能調動的入鏡人全部關在一起住後,坐著靜靜等待。
她的靜卻也不是尋常女子的安靜,而是像一團強行被壓抑的火團,一隻強忍著捕食慾望隨時可能暴起的兇獸。
姜遺光的卷宗被手下人快馬加鞭送來,甄二孃呈上去,退至一旁,屏息以待。
屋內刻漏一點點滴水,用於計時的劍標逐漸上浮,甄二孃不知不覺間背後生出了冷汗。
她不知對方看出了什麼,只見到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裴遠鴻?他又是哪個……他把鏡丟了,又叫姜遺光撿著了?”
甄二孃忙恭敬道:“他的確是這麼說的。”
“那裴遠鴻的鏡子又是從何處得來的?”女子不依不饒,“他為什麼帶著鏡子去柳平城?”
這些甄二孃早就熟記於心,娓娓道來:“因白大儒的一位學生突然慘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