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鏡子,侍衛們送來了一盆水,兩人洗淨手後,再出去向公主請安,跟隨其左右。
朝陽公主在這已經塌陷山谷中轉了小半圈,落腳之地全是碎石,她卻走得穩,不必人攙扶。
看過後,她惆悵半晌,道:“皇兄果然不在此地。”
容楚嵐:“什麼?”
朝陽公主搖搖頭,道:“二皇子不在此處,你們將幾位同行人帶出來便走吧。”
蔣昭明問:“公主怎麼知道?或許這地方有其他關竅呢?”
朝陽公主道:“因我與二哥心有靈犀,如何?二哥若是有什麼事,我必能感應出。”
她感覺得到,二哥不在這兒。
但是……
她往前走了一段。
正好是二皇子那夜潛藏之處。
朝陽公主微微闔眼,她似乎能感覺到二哥那晚的恐懼。
二哥在這兒,究竟碰到了什麼?他又去了哪裡?
也和一夜間神行千里的赤月教餘孽一樣,被帶走了嗎?
一天過去,又找到了一面鏡子,也算驚喜。容楚嵐和蔣昭明隨朝陽公主進城,換其他人出來輪值。
夜裡,朝陽公主單獨召見了容楚嵐。
“信中說的不清楚,還請容姑娘將到禹杭後經歷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我。”朝陽公主道。
她的聲音很溫柔,剛沐浴過,身上還帶著水汽和香氣,她親自將行禮的容楚嵐扶起,可容楚嵐卻沒來由地察覺到一股寒意。
“敢不從命。”容楚嵐道。
她將自己一路見聞盡數說來,尤其是他們潛藏在山谷中的那一晚。
路邊灌木叢中發現的紫金色絲線、空墳、奇怪的乞丐、晴空驚雷、陰兵借道……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說了出來。
朝陽公主依舊帶著溫柔笑意,她的眼神很軟,明媚溫柔,看著一個人時,好似那個人就是她的全部。可容楚嵐的心卻一直緊繃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你是說……那些陰兵都穿著前朝的衣服?”
“是,如果小女沒有認錯的話。”
“前朝……”朝陽公主陷入深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粲然一笑,從自己鬆鬆挽起的髮間抽出一根通體清透的玉簪,緩緩地靠近,將玉簪放在容楚嵐髮鬢間比劃兩下,找著合適的地方,慢慢地,將玉簪替她戴上。
容楚嵐一直垂著眼,不敢直視她,任由她戴好簪子後,上下打量。
朝陽公主一笑:“今晚有勞你替我解惑,我讓人給你燉了梨汁,喝一些,潤潤喉。”
容楚嵐行一禮:“多謝公主厚愛。”
她的鼻間,似乎還縈繞著公主身上的香氣,而後她又帶著這香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罷,換了衣裳,躺在床上。
閉目難眠。
公主、二皇子、太子、容家……
赤月教、前朝餘孽……
想著想著,她漸漸睡熟了。
夢中仍有公主身上的香氣,還有些其他花香,馥郁甜濃,熱烈地襲來,兜頭罩了她滿身滿臉。
她睡得太熟了,沒能聽見自己房門被輕輕開啟。
一道人影悄悄走進。
公主穿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