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地盯著那個披了貓皮的人。
他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
披著貓皮的人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擔憂自己會被狼吃掉。
姜遺光從臺階上跳下去,湊近了些,那個人連忙驚叫起來,往貓身後躲。
也正是這一聲驚叫,讓姜遺光確定了她的身份。
“蘭姑,是你嗎?”姜遺光走得更近,鼻子在她身上聞了聞。
“我是姜遺光。”他說。
躲在貓後那個人一震,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和小狼幽綠的眼睛對上。
“……善多?真的是你?”
“你,你……你是不是也被剝皮了,又披上的狼皮?”
蘭姑這段日子幾乎要瘋了。
她根本反抗不了, 被剝下皮的時候是痛的,塞進貓皮裡時也是疼的。只一層皮,痛卻一直滲入骨髓裡,叫她根本不敢回想, 一去想, 整個人就渾身發抖。
她也不敢照水, 蘭姑完全無法接受水面映出的那張罩了一層貓皮的臉是自己。
驟然發現幼狼模樣的姜遺光,她下意識以為善多也遭了和自己一樣的待遇,在那一瞬間, 對幕後厲鬼的憎惡幾乎達到了頂峰。
姜遺光搖搖頭:“不是,我進來就是狼的樣子。”
蘭姑一怔,那張毛絨絨皮下對貓來說有些長的眼睛顯出幾分茫然來。
“是這樣嗎?那,那就好。”
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哭了,卻依舊抹了把眼角的淚, 長著柔軟短毛的爪撫過毛絨絨的臉,擦過人才有的狹長的眼睛尾,擦去了沾溼毛髮的淚水。
“那就好……”她打了個哆嗦。
姜遺光道:“我們需要想辦法去第一城。”
“第一城的城主,也就是毛蟲國國王在找能賭的人, 應該是其他入鏡人做的, 我們可以和他們匯合。”
“蘭姑,如果他們不帶你走, 你可以和十城城主說你也會賭。”
蘭姑短暫地流了兩滴淚後迅速斂去淚珠,抬起臉說道:“我也想,可是我並不擅賭, 如果輸了, 恐怕會激怒它們。”
姜遺光道:“我會,我告訴你就好。”
他低聲和蘭姑約定了幾個暗號, 例如自己敲一下是“大”,敲兩下是“小”,如果隔得遠或者不能發出聲音,他就想辦法到蘭姑對面,看自己豎起的爪子或耳朵,左就是大,右就是小……
如此商議過後,蘭姑很快鎮定下來。
只是兩城城主並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它倆也商量出了結果,決定把這些稀奇東西都帶上,一併帶去第一城。
要是王看中了呢?
兩個城主根本沒管院裡的人和貓,笑著把院子一鎖,帶著手下走了。
只有黑黢黢的院落,和頭頂一輪並不明亮的月亮陪伴著一人一狼。
還有一隻披著人皮的貓。
城主走後,它撲過去想像以往那樣嚇唬蘭姑,讓這個低賤的人類把自己的皮毛還回來。剛躍起,就被幼狼撲倒警告地作勢咬了一口,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瑟瑟發抖。
它還披著人皮,蜷縮在角落裡的樣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