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赤月教先徹底把江面攔截了, 和以往大不相同,富商劫財放人,平民搭船過,一律攔下給他們宣揚幾日赤月教教義。
若是官府來人, 則一律殺了拋屍。
再後來, 乾脆將臨江最近的紹西縣的縣令殺了,奪他家產妻兒, 衙役一律扣押,堂而皇之地佔了整個紹西縣。
事情做的隱蔽,縣令又不必日日同知府打交道, 普通小老百姓日日在地裡刨食, 只管能不能填飽肚子,誰也沒那個閒心去告狀。
這幾日周知府在府中辦事, 忙著保住頭上官帽,他心煩得很,外頭風聲沒傳進耳朵裡,是以,還真叫他們瞞了下去。
九公子幾人去街上時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剛來的幾日,知府為了招待他們,日日設宴。他只以為對方覺得自己身份奇貨可居,想借九公子的路打通臨安王府人脈。
臨安王兒子雖然多,可派出來辦事的能有幾個?還不能說明這位九公子受寵嗎?
禹杭府城屬繁華地段,錢穀滿倉,這幾日米肉價卻漲得飛快,街上衣裳襤褸的乞兒也多了不少,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息。
“難不成,陛下的旨意已傳到這兒來了?”九公子低語,“但沒聽說啊。”
他還不知陛下已經派兵,這幾日周知府也沒提及,怎麼街上會變成這樣?
黎恪道:“未必是陛下的緣故。”
依舊是蘭姑和黎三娘去問,身為女子,更不叫人提防。
打聽後,幾人神色皆有些凝重。
“前幾日起,船就進不來了,都被攔了。”蘭姑說,“周知府從來沒有提過他攔截船隻。”他也不會做這種事。
船隻來來往往都是錢,他怎麼會幹這種蠢事?
不是官府幹的,那會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他們竟然真的敢造反……”九公子臉色極為難看,很快又露出笑來,不讓自己暴露,咬牙切齒道。
“赤月教?”姜遺光問。
“既然赤月教要來,我們就不能在餘杭繼續等,這兒遲早要亂。”黎恪說。
“九公子,不能耽誤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真要打起來,陰魂滿城,尋常人或許碰不見,但他們身負山海鏡,極容易惹上那些本該消散的亡魂。到那時,即便他們被護衛著沒出事,也要陷入長久的厲鬼幻像中。
黎三娘亦道:“不就是去夷州接個人嗎?我們快點從禹杭走,離開了找個鏢局護送去。”
赤月教再怎麼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掌管全國水運,他們往南下一段,應該就碰不著了。
至於反賊?剿匪?他們只管鬼事,人事與他們無關。
九公子當機立斷:“回去收拾行囊,今日就走。”
等到真的打起來,整片禹杭被圍住,到時就來不及了。
周府,主人未歸,下人們見那群人不知怎麼的要走,急壞了,一邊求一邊派人去尋知府老爺,告訴他貴客要走。
“走?”周知府在府城中最有名的狀元樓宴請貴客,突然聽到府上有人來報,霎時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