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其他寺裡的和尚心生妒忌,故意放火藥引發山崩。”嚴氏嘆息,“若不是蘭庭寺的大師們,只怕娘也要和你天人永隔。娘一直想著去蘭庭寺還願,可現在……”
說著,她不免也有些懷念自己的次女,“大囡,二囡不知去了哪裡。你畢竟是借二囡的名頭還魂,世人都當你是二囡,如果不再去蘭庭寺還願,娘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方映荷眼睛一眨,落下淚來。
一顆顆淚珠從白玉一樣的臉龐上滑落,令人生憐。
嚴氏最受不了她哭,連忙心肝兒肉兒地哄她,把女兒抱在懷裡:“大囡,不哭了不哭了,是娘不好,娘不該說這些。”
“大囡是我,二囡也是我,娘,不好嗎?”少女低泣道,“還是娘嫌我身子弱,比不得真正的二丫頭,能走能跳,能舞刀弄棒?”
“怎麼會?娘最疼的就是你。”嚴氏忙說。
少女身著鵝黃衣裙,裙邊露出鮮紅繡花鞋一角,格外詭異且不和諧,嚴氏卻忽略了過去,只覺得自己女兒樣樣都好。
哄了一通,嚴氏才道:“蘭庭寺既毀了,其他寺廟那些沽名釣譽之輩也沒什麼好去的。這幾日娘陪你去莊子上散散心,好不好?”
“好。”少女總算得以展露笑顏。
二房,方二老爺撮著嘴逗鳥叫,好似沒聽見底下婆子的稟報。
“得了,阿嫂和小侄女去哪兒也值得你們來說?下去!”
“可是……”婆子還要再說,見方二老爺不耐煩,不得不磕一個頭,退下了。
可是,方二夫人頭七才過了幾日?一向痴傻的三小姐也不見了,方家亂糟糟的,大夫人卻在這時候帶二小姐去散心?
那藍衣婆子是二夫人沈氏從沈家帶來的家生子,伺候沈氏十幾年了,想起向來和善的二夫人,再看看窗邊逗鳥的二老爺,不禁悲從中來。
老天要真有眼,怎麼不把這些人給收了?
婆子抹淚下去,方二老爺攥著紅臉蛋黃羽毛的鸚鵡,任它親熱地湊上來蹭自己虎口,玩膩了,叫了個侍從出來。
“聽說蘭庭寺沒了,兇手可查出來了?”
那侍從回道:“聽說查出來好些寺廟勾結,從道觀、藥鋪裡買了硫磺、木炭等物,分批帶上山,然後趁人多時點燃引發了山崩。”
現在京城裡都在罵這些和尚,罵他們黑心腸,也有罵蘭庭寺的,因為羽林軍不知怎麼的竟從燒成灰燼的寺廟裡翻出了賬本。
據說,蘭庭寺一個月的香火,便有萬貫之數。只可惜,現在都葬身在烈焰中。
“竟這麼多錢?看來做生意還不如去出家呢。”方二老爺笑道。
也難怪陛下容不下這些禿驢。
換了是他,這筆錢他也很想要啊。
侍從不敢接話,方二老爺把手中逗鳥的草莖一丟,大笑道:“管家的大夫人都出去散心了,我這個死了夫人的,可不更該出去散散心?”
侍從頭垂得更低,一院子人齊刷刷跪下,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沒聽見這誅心之論。方二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