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高,有些胖,瞧著甚至能稱得上慈眉善目,但她予人的壓迫感,遠遠超過場上那些年輕漢子。
侍從把姜遺光引過去站在中年女子面前,躬身行一禮後,就像影子一樣溜走了。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更像個可親的長輩:“你就是善多吧?叫我閆大娘就行。”
姜遺光當即行禮:“見過閆大娘。”
“好孩子。”閆大娘慈愛一笑,伸手在他肩、肘、腰、腿上捏了捏,“根骨還算不錯,比那些酒囊飯袋好多了,想學點什麼?”
姜遺光沒什麼愛好:“只要能自保,學什麼都可以。”
閆大娘嘖嘖稱奇:“你要是說學個刀槍棍棒什麼的,十八般兵器裡場上總有人能教你。但你都這樣說……”她上上下下打量清瘦如竹的少年,搖頭嘆息,“那你只能跟著我了。”
姜遺光問:“學什麼?”
閆大娘手背在身後,一張圓胖的臉在此刻陡然凌厲起來:“學自保,和殺人的本事。”
“你要學麼?”
姜遺光沉默片刻,後退半步,端正行了一個大禮:“見過師父。”
閆大娘當即大笑起來,連忙把人扶起:“好好好,我這就算收下你了。平常也不必叫師父,我不喜歡這稱呼,咱不講究這些虛的。”
凡事講究個緣分,姜遺光行事作風很對閆大娘胃口,閆大娘便不管那麼多,反正這人出身背景都被查了個底兒掉,有問題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閆大娘帶他轉了轉,認識下場上那些人後,又叫僕從把人送回去,明日巳時再來。
臨走前,閆大娘特地叮囑:“不必來太早,我起不來床。”
姜遺光:“……好。”
京城,凌家。
凌家老太爺歷經三代皇帝,去歲致仕,致仕後,便做主分了家。
無奈凌家子孫都不怎麼爭氣,好歹能聽從老太爺的吩咐,守住家產。好不容易出了個凌燭,又因著些不能與外人說的緣由,不得不藏拙,以換來凌家上下平安。
這日,凌燭正在屋裡看書,心思卻不由地轉到了其他事情上。
過死劫次數越多之人,越受重視,不少事近衛都能給你辦了。如他現在居住的這間宅子,家中奴僕全是近衛眼線。
他上回從死劫中回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最後是誰破了那死局,想辦法給容楚嵐送去拜帖問問,容楚嵐只告訴他自己也不清楚。
後來,他才從奴僕口中得知,那破局之人找到了,卷宗也整理了出來。反正凌燭早晚都會知道,管家便做主透露了姜遺光的名字。他得知姜遺光第二日就要去閱卷宗,便託了那些人在卷宗上寫下邀約。
很快,他就得到了回覆,並收到一張拜帖。
凌燭不免有些高興,立刻寫下了回帖,請他三日後到京中某酒樓一敘,介時,他還會請幾位好友一道過來。
莊子上,岑筠坐在院子裡吹風,就看見僕從匆匆忙跑進姜遺光所在的院子裡去。
一想就知道估計是送信的。
還真結交上了?
他回想起卷宗裡怎麼描述姜遺光威脅人剜了眼睛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