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絕境。
此時,衛善元在船艙某間房內,神色陰狠兇戾。
“上船前分明都好好的,究竟是誰動了貨?現在招來,爺還能饒你一命。”
陰暗溼潮的房間內,僕從們跪了一地,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卻一句求饒的話也不敢說,生怕惹了主子不快,自己倒黴。
角落裡傳來痛苦的悶在喉嚨裡的嘶叫聲,昨夜輪值守庫的侍從被綁了個結結實實,口裡堵上軟木,一旁有人拿了鈍刀,不緊不慢給他片肉。
每削下一片,還要把那片粉肉在那人面前晃晃。
“嗚嗚……”那侍從不斷用腦袋撞地,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一張臉狼狽又扭曲。他的左腿腿骨已經被削去了大半,血流遍地,還伴著腥臊氣。
一盆鹽水澆下去,那侍從更是發出近乎殺豬般的慘叫,臉漲得通紅。施刑的人笑著說:“主子心善,給你用上好的細鹽摻水洗,你還不交代?”
說著,把他口裡堵著的軟木取下。
“主子,主子爺,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人好好守著,一隻蒼蠅都不敢放進來……”
衛善元神色陰狠:“看來還是骨頭硬,繼續。”
軟木重新塞上,血淌得更多。
聽得他連慘叫都發不出聲來,其餘人愈發惶惶不安,一句話也不敢說,跪了一圈兒不斷磕頭。
可不論他怎麼嚴刑拷打,貨就是不見了,少了一個。
直到踏出船艙前,衛善元臉色都是陰沉的。踏上甲板面後,他又露出淡然疏離之意,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
誰也想不到,他方才做了何等殘忍的事。
不過,就算船上這批人知道,恐怕也只會痛恨膽敢背叛衛家的人竟這麼輕輕放過。
沿途不斷有人行禮,好似風吹過麥田地般此起彼伏。衛善元略一點頭便能引得那些人激動不已,直到人走遠了還在不斷討論著。
“那就是衛家少爺了。”程浩軒緊拽著顧修遠,以免他被人群衝散。二人擠在人堆中,又熱又擠,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人堆。
顧修遠悄聲說:“他身邊守衛多,我們估計不好接近。”
“我們住在甲等客房,或許可以用這個身份去打聽。”程浩軒有些心急,“你別忘了你方才遇到的詭異,我是不打算回去了。現在還好是白日,等到夜裡大夥兒各自回房歇息,你是回還是不回?”
顧修遠連忙說:“我自然也不敢回。”
“遲則生變,還是拼一拼好。”
“一艘船能放貨物的地方不過就那些,我瞧著應當在艙底。可惜現在和他們走散了,只有我倆不好行事,否則我們兵分三路,一邊去找貨,另一邊去穩住衛善元,再一路引開守衛。”程浩軒一想到剛才他們匆忙逃跑竟走散了,就有些心焦。
同為北方人,他不似餘寶兒那樣從未乘過船,相反,因為家中生意的緣故,他同族裡叔伯幾次下江南。
白日還好,一到夜間,就是他最害怕的時候,黑天和黑水都好似連為了一體,只有一艘和天地相比下無比渺小的船在風浪中起伏。那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