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個長相可怖的小女娃,都留了些神。
姜遺光搖搖頭:“人多眼雜,進去再說。”
方映荷必然出了事。
聽聞方映荷身手了得,誰能讓她出事?為什麼她的瓷娃娃在那個小女孩手上?
她現在……是死是活?
還有,裴遠鴻在第三層看見的那個侍童,還在嗎?
姜遺光之前說謊了。
他也看見了那個東西。
只不過,他看見的不是恭敬行禮的侍童,而是一個背對著他們、彎下腰,從兩腿中間盯著他們看,還在嬉笑的小男孩。
他欺騙裴遠鴻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但方映荷的表現不似作偽,她確實什麼都沒有看見。
現在……反而是方映荷出了事?
姜遺光刻意欺瞞後,又執意與裴遠鴻分開,就是想試探一下,那個厲鬼,究竟是選擇一直等在三樓。
還是……跟著他們二人之中的一位?
他去了衛善元那邊,無意外發生,而後和裴遠鴻匯合,對方也說自己沒有碰上詭異。所以,他才以對方擅長追蹤的名頭,讓他去盯衛善元。
如果等會兒裴遠鴻也平安歸來,那就說明,這個厲鬼……並非專門跟著他們其中一人。
而是……一直等在三樓。
此刻,三樓樓梯口,一個樣貌清秀的侍童背過身站著。
彎下腰,整個人反折過來一般,腦袋從兩腿中間看著樓梯口。
船上到處都是人, 為避人耳目,他們才決定入閣樓內談。
三層閣樓,每層都建得不算太高,樓梯窄了些, 便更覺壓抑。除姜遺光外, 其他人尚不知三樓發生的事, 姜遺光借方才那小女孩的事拖延了些,便順利從第一位換到了人群中最後一個位置。
徐魁走在最前頭,顧修遠跟在他後面不斷絮叨, 靈慧師太跟在他身後。
說著說著,顧修遠的聲音忽然低下去,聽上去還有些羞澀,他支支吾吾道:“靈慧師太,你是出家人, 六根清淨,就……不該……再說了,男女有別,你這樣……”
靈慧看著文靜, 脾氣卻爆得很, 當即一大耳刮子從後邊抽在他臉上:“你個不要麵皮的夯貨!胡咧咧什麼?”
顧修遠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前冒金星, 他奮力嚷嚷:“方才有人碰我,你就走在我後頭,不是你會是誰?”
樓道狹窄, 他們這樣一吵, 後邊的人上不去,走在前面的徐魁連忙拉架:“不要吵不要吵, 有話好好說。”
顧修遠平白被打一耳光,頂著紅腫的半邊臉嚷嚷:“我怎麼不好好說,分明是她,是她一直……”
“我一直怎的?”靈慧又擼袖子,劈頭蓋臉大罵推搡著,“好個潑皮無賴,你今日不給我說清楚,也甭等別人,我現就送你一程!”
樓道狹窄,難容兩人並肩,其他人要拉架都來不及。顧修遠邊躲邊叫:“方才分明是你先摟著我的腰,又往我耳邊吹氣……”徐魁連忙捂了他的嘴,生怕對方又說出什麼不得了的來。
靈慧眉毛倒豎:“我打死你個龜孫!我走得好好的,你自個兒大白天發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