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飯店的木門,青鳩忽然頓住。
剛才來的時候她打量過四周,記得對面是一間二樓小超市來著,可現在那裡變成了一條蜿蜒的小路。旁邊的糧油店和再往前一點的小診所也都不見了蹤跡,破敗的氣息撲面而來,看著這陌生的一切,青鳩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置身在六七十年代的小街角里。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詭異,然而此時青鳩腦袋裡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覺得這環境和小飯店還挺搭?
歌聲還在繼續,本該是清脆歡快的童音在茲拉的電流聲中走了調,透著股怪異感。
循著聲音,青鳩終於在不遠處的一根老舊電線桿上找到發出聲音的大喇叭。然後,她視線一晃,落在了電線桿斜後方那片剛從雲層裡冒出的金燦燦的霞光上。
青鳩愣了愣,猛地朝另一面看去。
可哪裡還有半點夕陽的影子?
難怪她剛才在屋裡的時候覺得窗外的光線不對,西下的太陽莫名其妙掉了個頭,跑東邊來了。
現在,是日出的晨霞。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卻是18:02。
「那邊有人……」就在青鳩愣神的時候,有幾個人從旁邊的巷子裡匆忙跑出,他們應該也是循著喇叭聲音找過的。看到佇立在門邊的青鳩,幾人低頭說了幾句便朝她走了過來。
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為首的是個帶黑框眼鏡的男人,三十出頭的樣子,中等身材,一臉嚴肅。青鳩看到他莫名想起高中時的教導主任,總之不太招人喜歡。
圓臉的短頭髮的女人和一個殺馬特造型的男人落後一步,最後是個禿頂的西裝中年男人和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兩人綴在人群最後面,表情慘白,像是受到了驚嚇。
就在青鳩看向幾人的時候,這些人也同樣在打量她,特別是眼鏡男的目光,透著股居高臨下的審視。青鳩擰了下眉頭。
「你好,我叫潘育人。」眼鏡男自我介紹完,又往她身後的小飯館看了下:「這是你找到的臨時落腳點?沒主的?」
青鳩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又道:「不介意我們暫時在這落下腳吧?」
話雖這麼說卻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
飯店店主青鳩:「……」
青鳩很想告訴對方這是她的,她剛繼承來的遺產,一間飯店!不過想到屋裡的簡陋,青鳩抿了抿嘴,沒提這茬。
對方的穿著和她一樣,都是二十一世紀的風格,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深秋的清晨確實有些冷,她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手指間就已經凍得冰涼。猶豫了兩秒,青鳩往外讓了一步。
一群人魚貫而入。
或許是因為終於有了暫時的庇護所,緊繃了一晚的神經鬆懈下來後被迫的逞強也土崩瓦解,綴在人群後面的禿頭男人情緒忽然崩潰。
「什麼時候能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老婆還在產房裡等著我……」
「操!別他媽嚎了,嚎了一晚上了,再嚎就給我滾蛋。」正好走在他前面的殺馬特轉身就是一腳將人踢到了牆邊,若不是短髮女人攔著,估計還想再去補兩腳。
「最討厭帶這樣的新人,真是麻煩。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影響我們通關。」殺馬特被拉到桌邊坐下,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
通關?青鳩最後進去,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店裡一共兩張桌子,這些人擠在一張桌子四周。青鳩掃了一眼,走到了沒人的那張桌邊坐下。
她剛坐下,短髮的圓臉女人就走了過來。
「吹了一晚的冷風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容易激動。」女人一句話將剛才發生的事帶過,又堆著笑道:「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估計還得繼續蹲橋洞。老潘這人在現實世界是個教導主任,語氣雖然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