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山語塞。
「人會變,我同你在這一年中有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前看死我們做一輩子無業遊民的人可得大喊走眼,還有,今日的珍珠已是受歡迎的模特兒與演員,也許林智學也學了乖。」
子山不出聲。
家華嘆口氣,「當然,我也看不起一些女子終生甘心受人支配,你叫林二來見家長吧。」
子山奇說:「珍珠沒有父母。」
家華笑:「我倆就是家長。」
珍珠抱緊家華痛哭。
家華問「那隻指環在何處,不是真的扔進了大西洋吧。」
珍珠一聲不響自手袋裡取出小小金指環,子山趨前一看,他從未見過如此精緻首飾,只見是兩隻小小互握的手,一按紐,雙手彈開,裡邊是一顆金色的心,心中央鑲一顆微細紅寶石。
家華讚嘆:「多有心思。」
子山問:「他會來嗎,他會紆尊降貴嗎?」
家華問珍珠:「他叫誰同你聯絡,是律師嗎?」
子山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怪不得律師生意鼎盛。」
家華把珍珠拉到一邊,喁喁細語。
子山認識林智學嗎,並不,他只見過他幾次。
子山先入為主,對林二印象惡劣,正等於他當初視赫珍珠為妖女。
可是經過接觸,他們已願意當珍珠的監護人,他倆會對林智學有同樣驚喜嗎?
三十分鐘後答案已經來了。
家華走進書房對子山說:「他馬上來。」
子山意外,「他仍擁有私人飛機?」
「他一直就在本市等待答覆。」
啊,算是比較有誠意。
子山說:「他仍是危險人物。」
珍珠這時說:「子山,你這樣講一定有個原因。」
子山衝口而出,「他企圖毒殺林智科除掉林一,他林二可以晉升林一。」
珍珠緩緩站起,「你聽誰說有這種事?子山,智學可能因不羈或驕傲得罪了不少人,但他不是一個心腸惡毒的人。」
家華也吃驚問:「你在何處聽到這個傳聞?」
子山索性說白了:「由周老周松方親口告知。」
「呵,你認識那老狐狸,子山,怪不得你知道那麼多,怪不得你偏見那麼重。」
家華說:「喂,喂,你們別老講家鄉話。」
珍珠立刻向家華補述來龍去脈。
只聽得珍珠嘿嘿冷笑,「這隻老狐狸密謀統元家產已不止十年八載,智學說他老父早已起疑,可惜智科還是聽他的話,把智學擠到懸崖。」
子山不服,「你仍然愛那負心人。」
家華看著他,「每個男子,一生起碼總有一次,曾令異性傷心欲絕,你也不例外吧,子山。」
子山斷然否認:「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兩個女生都笑了。
這時,子山問:「珍珠,你沒把我認出來?」
「你是朱子山,家華的愛人,我的好朋友。」
子山嘆氣,「你等一等,我十分鐘後再下來與你說話。」
家華與珍珠一般訝異,「你葫蘆裡賣什麼藥?」
子山走進家華母女的更衣室,找到一件織錦袍,他把它綁在身上,又找到小霖的絲絨帽,他在帽沿加一條長大的鴕鳥羽毛,啊,千萬別忘記最關鍵的一記:他在身上狂噴香水。
然後,他學著林智科彷彿喝醉,身軀微微的搖晃的樣子,走下樓去。
像嗎?不,其實沒有三分像,可是已經把林氏的意態特色學得十足。
走出房間,才發覺林智學已經到了。
他剛剛進屋,站在門口,珍珠站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