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家華驚喜,「拍天山三部曲的環星?你怎會認識他們?」
子山答,「機緣巧合,朋友的朋友介紹。」
「真叫人艷羨,那隻鞋盒,放在床底下有一段日子了吧,終於得見生天。」家華忽然掩嘴,「對不起,子山,我無意冒犯。」
「放心,我不是多心的人。」
「子山,如果有機會的話,介紹我演出一角。」
子山趨近,握住她的手,「我一定努力推薦。」
家華低頭,「我知道你對我們好。」
「彆氣餒,有的是機會,萬一大紅大紫,你反而會嚮往今日的閒情。」
家華嘆氣,「我已老大,結婚又離婚,拖著一女,收入不定,還有什麼可以奉獻?」
「你的才華。」
家華微笑,「我有多少才華?」
「足夠買七棟洋房三輛大車,供女兒讀到博士,安穩地與家人共度晚年。」
家華笑出聲,「那我趕緊做夢。」
她把手洗淨,梳頭化妝,準備到酒吧上班。
「家華你自己當心。」
子山回到自己船艙,他大聲對著河道嚷,「兩個世界的人!」但不知誰比誰更不快樂。
那個未成名作家聽到子山喊聲走出來,他笑說,「終於憋不住悶氣發瘋了。」
子山忍不住問,「我們這票人到底幾時才可出頭?」
「你若沒有心理準備永遠不會名成利就,就不應該從事文藝工作。」
子山有點羞愧,「您說的是。」
他說下去,「或許我們的著作從未暢銷千萬冊,又或許你我名家從未由霓虹光管照耀,可是,我們曾竭力工作,創作過程多麼有趣,心靈何等滿足,我們不是行屍走肉。」
他慷慨激昂地說完這番話,忽然聽到有人鼓掌。
畫家的聲音傳來說,「有人邀我替一家酒店作一批畫,純商業性,可應接這項工作?」
子山立刻說,「麵包與牛油也很重要。」
「還有牙膏毛巾肥皂。」
「還有水電車費衣服鞋襪。」
畫家答:「我明白了,我明日就去上班。」
「不要氣餒,我們支援你。」
「於家華呢?今日她生日。」
「她在棕熊酒吧上班。」
「那是一個爛地方。」
「所有酒吧都不是好地方。」
「她白天工作那家餐廳也十分醃(月贊)。」
「到處都是色迷迷的男人。」
「家華的姿色也大不如前了,她很少打扮,無心約會。」
「喂,背後別說人好不好?」
「朱子山,你去接她下班,有點表示。」
「家華對子山最關心。」
子山不出聲,大家也都靜下來,各管各事去了。
子山遲疑一會,把一輛腳踏車自船上解下,去社群中心接小霖。
那小女孩抬頭看到子山,不勝歡喜。
子山猜想她母親最多替她留一客火腿三文治,他請她吃龍蝦。
「最近媽媽常常去試戲。」
「本市這種機會也不是很多。」
小霖口氣同大人無異,「美國人北上拍戲,許多小角色會在當地聘用。」
「我不希望她演一些ji女、傭人、阿姆等臨記。」
「媽媽說只要能開口就很好,不過,如果往後三年還如此,她說她會去補讀教育文憑。」
子山不出聲。
「媽媽說她有點象自甘墮落。」
「不,她已做得很盡力很好。」
「奇是奇在她推薦別人去試戲